姜寶青開了口,慢條斯理的很:「郡王見諒,我家夫君並非針對郡王,只是擔心我而已。」
宗人令略一點頭,宮計的糟糕脾性他也是早有耳聞,這是在金鑾殿上都敢甩臉色的率性的主,眼下突然發難責備他說話語氣不好,這還算是輕的。
「咳,那我們言歸正傳,」宗人令道,「方才我所述之事,姜夫人可認?」
姜寶青便笑,雙頰處還顯出兩個酒窩來:「這事我沒做過,我沒法認。」
唐氏在一旁便啞聲開口:「你還狡辯!我們進來的時候,婧兒身子下頭都是血,屋子裡只有你們,香爐里還有燃盡的讓人小產的薰香,除了你還有誰!」
宮計冷冷的掃了一眼唐氏。
唐氏只覺得仿佛有森森的殺意從脖子上掠過。
姜寶青忍不住笑了:「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一樁事來,無論是唐三夫人還是相王妃,都一副鐵板釘釘我就是犯人的樣子。可你們有問過宮婧一句嗎?」
唐氏不自然的頓了頓,隨即像是在掩飾什麼似的,大聲道:「婧兒已經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你還要去問她,這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嗎?!」
姜寶青淡淡道:「那放過了真正讓宮婧小產的真兇,在你眼裡根本就不重要了?」
「真兇分明就是你!」唐氏怒道。
姜寶青勾了勾嘴角。
宗人令皺了皺眉:「原來你們都沒問過當事人嗎?」
問都沒問一句就這般給人定罪……
宗人令在心中搖了搖頭。
最後還是在宮婧塌前搬了個小屏風,與宗人令隔著一段距離,宗人令親自詢問:「……宮三小姐,還望你想一想,當時都發生了什麼事。」
因著宮婧這一胎月份還小,再加上大夫前來救治得當,宮婧又用了參湯,這會兒精神倒也尚可。
低啞的聲音從屏風後響了起來:
「……我原本身子不舒服,一直在隔壁屋子裡歇著。後來似是聽到了嫂嫂的聲音,便過來隔壁尋她。誰曾想,不過是說了會兒話,我肚子突然疼了起來……嫂嫂突然就變了臉,說什麼讓我莫要怪她,要怪就怪我懷了相王的孩子!」
宗人令倒吸一口涼氣,若真要按照這宮婧的說法,那……
唐氏迫不及待的恨恨道:「郡王,您聽到了嗎,定然就是這姜氏,不想讓我家婧兒生下相王的子嗣,在香爐中點了讓人小產的薰香,害得我家婧兒小產!」
丘沛柔嘆了一口氣:「婧兒可真是個好性子,方才一直不肯說,原來婧兒是遭了我們相王府的無妄之災……姜夫人,我倒要問問你了,我們家王爺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般針對於他?」
姜寶青沒理會丘沛柔,反而看向宗人令:「郡王可都聽清楚了?」
宗人令遲疑了下,有些不明白姜寶青為什麼會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