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意一瞥,喬惟肖就看到了上面有好幾個已經結痂的小針孔,而經常注射的那塊皮膚,隱隱泛著青色,和其他如白瓷般通透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幾十年前,O用抑制劑還是要靠打針注射的,後來科技迅速發展,已經變成了口服藥劑,畢竟給自己打針還要學習醫學了解人體構造,很難普及,像這種注射藥劑已經快絕跡了。
那麼他注射,是為了什麼?
陽煦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喬惟肖的目光像有實質一般,微風似的拂過還在刺痛的傷口,涼涼的。陽煦迅速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把手背到身後,全身的刺兒都炸開了,很兇地道:「你來幹什麼!?」
面對陽煦的怒火,喬惟肖還是不急不忙地:「忘記告訴你宿舍的水還沒來,我找了樓下宿管大爺,他暫時不在,只能明天再說了,」
陽煦陰陽怪氣地:「您來得可真及時,十分鐘前我就已經知道沒水了。」
喬惟肖又慢悠悠地把後半句話補上:「我們樓沒有公共盥洗室,你先用我宿舍的衛生間吧。」
陽煦想也不想地反駁:「不必。」
他正要關門,喬惟肖恰好看過來,二人的目光相觸,喬惟肖的眼神很沉靜,像月光下粼粼的海水。
涼如水的目光澆了下來,似乎陽煦的怒火也隨之漸漸熄滅了。
就在此時,預備鈴響了,這意味著還有五分鐘就熄燈了,值班的老師會上來揪還沒躺到床上去的學生,扣班級的量化積分。
「熄燈前,我宿舍門不鎖。」
陽煦還想回敬一句「你鎖不鎖關我毛事」,但喬惟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回了自己宿舍,沒了發泄對象,他只好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漸漸的,尷尬的情緒占了上風。
喬惟肖在這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裡面的動靜?他有沒有看到我胳膊上的針孔?
陽煦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如果他看到了我發瘋的樣子會不會說出去?感覺喬惟肖不是那樣的人,但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樓下隱隱傳來老師的聲音,陽煦扶著自己宿舍的門,良久,潔癖使他下定決心,咬咬牙,視死如歸似的跟去了喬惟肖的宿舍。
喬惟肖的宿舍很簡潔,沒什麼特別個性化的裝飾,然而奇怪的是,進入陌生Alpha的領域,陽煦沒有感覺到緊張好奇,反而……放鬆了。
就像打開門後對上喬惟肖的那雙盛著海水的眼睛似的,讓人沒由來的感到安寧。
喬惟肖完全不意外他會來的樣子,繼續干自己的事。
陽煦走到衛生間門口,手按在門把上,好一會,才磨磨唧唧地對喬惟肖道:「我那個什麼,沒有牙刷牙膏洗面奶,你有沒有多餘的?我回頭還……」
他一轉頭,正對上了喬惟肖脫衣服。
他雙臂交叉拽住校服半袖的下擺,衣服掀起,露出精壯的腹肌和深深的人魚線,雖然還是未成年,但肌肉已經很結實了,肌肉並不誇張,而是很勻稱地貼在骨骼上,張弛之間,極有韌性,充滿了力量感和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