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一點點升溫,有不知名的情愫暗暗發酵。屋內靜極了,只有喬惟肖壓抑的呼吸聲和頸後若有若無的粘膩水聲。
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破土而出,喬惟肖咬緊了牙,額角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沒有一個Alpha能抗拒這樣的誘惑。
但是喬惟肖和那些普通的Alpha不一樣。
他閉了閉眼後,再睜開已是一片清明。
身後的人動作似乎很僵硬,一定要做完一個動作想一想才能進行下一個動作,喬惟肖瞅准這個空檔,出手如電,猛地反身騎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似乎沒料到有這麼一出變故,沒有任何的反抗。
窗外的風聲大了,吹得烏雲流動速度快了不少,烏雲的厚度由厚變薄,月光漸盛。
喬惟肖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平復還在躁動沸騰的血液,他俯下身,想借著越來越亮的月光看清這人是誰。
然而還不等他看清楚,手下忽然一空,那個人不見了。
憑空消失,不見了。
喬惟肖驚起。
黑暗中,他坐在床上,宿舍里迴蕩著他的喘/息聲,有汗珠從額頭滾到他的眼中,陣陣的刺痛。喬惟肖伸手摸自己的後頸,沒有溫熱的觸感,也沒有未乾的水跡;床下只有他的鞋,沒有第二個人的。
他大步下了床走去門口,宿舍門虛掩著,門外只有空蕩蕩的走廊。
等等,門怎麼是開著的?
喬惟肖站在原地想了一會,想起來了——陽煦從他宿舍出去的時候他忘記鎖門了。
……鎖還是沒有鎖?嘖,他記不清了。
難道剛才是夢?
可是……太真實了,會有這麼真實的夢境嗎?
在門口站了一會後,喬惟肖慢慢地躺回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屋內縈繞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暗香,喬惟肖嗅了嗅,才確定香味的來源是他的手指,那手在之前按了陽煦的後頸,染上了些許信息素。
瀾城的九月並不燥熱,不開空調電扇,夜晚甚至還有些涼意,喬惟肖身上的燥熱不減反增,最後乾脆起身,煩躁地抓了兩把頭髮後去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沖洗著自己的手指。
良久,水聲停了,他再嗅了嗅,香味還在,淡淡的,卻揮之不去,像戀人間的耳鬢廝磨抵死纏綿,如膠似漆欲語還休。
風將烏雲吹過去了,皎潔的月光將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長。
站在原地許久後,喬惟肖終於妥協了,面無表情地罵了句髒話後自暴自棄地進了廁所。
***
被起床鈴吵醒時,陽煦還有點懵懵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抓了抓睡得亂蓬蓬的頭髮,打著呵欠穿衣服。
昨晚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因為信息素紊亂越發嚴重,他已經快半年沒有好好地一覺睡夠八個小時了。
陽煦精神滿滿地起床穿衣後敲開對門。
咦,門沒鎖?
喬惟肖已經洗漱好了,正半跪在地上穿鞋,看到陽煦進來,居然一時愣住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