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去跑操的人還挺多啊,已經是第五個人了。」
「我要被翟棱他們倆氣死了,又是他們不去跑操,班裡的量化積分都要被扣光了!」
陽煦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個情況,就被喬惟肖拉著離開座位,拽緊了飲水機的那條窄縫裡。
陽煦正想問怎麼回事,喬惟肖豎起一根手指貼在唇邊示意他小點聲,爾後悄聲道:「是檢查跑操的風紀,抓住缺勤的會扣分。」
陽煦懂了,點點頭然後捂緊了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喬惟肖被他這個小動作可愛到了,轉回頭好一會,嘴角翹起的弧度都沒下去。
陽煦靠牆蹲著,喬惟肖則正面對著他,因為空間過於狹窄,喬惟肖不得不身體前傾、腳尖踮著,一手撐住牆把陽煦半圍在裡面,一手則支著地維持身體平衡。
陽煦一開始還因為這麼近的距離而很不自在,但看他維持這個姿勢著實艱難,於是小聲道:「你往前面來點吧,我這裡空還很大。」
說完他往後蹭了蹭,又拽拽喬惟肖的衣領示意他往前來。
喬惟肖還真沒有藉機占便宜的想法,只是因為再被抓住扣分他們班就真的要墊底了,而看著陽煦這副羊入虎口還懵懂不知的樣子,心底的某些陰暗想法又開始蠢蠢欲動。
隨著喬惟肖往前擠了擠,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因為姿勢的原因,原本陽煦是要矮一截的,這麼一來,他和喬惟肖是真的四目相對、呼吸相聞了。
陽煦甚至覺得自己能數清楚他有多少根眼睫毛。
喬惟肖的眼睛真的很美,這麼近的看到,一時間陽煦都有點看傻了。
倏爾雙眸一彎,玄蝶振翅而飛,露出其下的兩方幽深潭水,春風拂過,桃花落了滿潭,隨水波慢慢悠悠地飄蕩,折著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瞳色的深淺也有了變化,當真是水光瀲灩,波光粼粼。
陽煦的耳邊莫名其妙地就開始回放那句「受不住」來。
耳朵一熱,心臟一跳,他忍不住咬了一下下唇,用疼痛來使自己從那種近乎魔怔的狀態中掙脫出來,有點狼狽地扭頭側開視線。
喬惟肖忽然動了,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撥弄了一下陽煦耳鬢不安生翹起的一縷頭髮,輕笑:「你發燒了?耳朵怎麼這麼紅?」
因為離得太近,陽煦都能感覺到喬惟肖說笑間胸腔帶來的振動。
他正想反駁兩句,喬惟肖眸光落在別處,忽然輕「噓」一聲,熱氣繞過食指,柔柔拂在他的唇畔,若即若離卻又如膠似漆。
陽煦的大腦頓時猶如核.彈爆炸,「轟!」地一聲把他的理智炸得支離破碎。
就在這時,走廊外交談的那兩人越來越近了,然後「吱呀」一聲推開前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