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員四處張望著,充滿疑慮地向前靠近。
他抬頭看到窗口的兩個人——一個像晨曦之子的燦爛的男人,還有耳邊簪著粉色花朵的蒼白的少女——手中的紙箱落下來。
阿托莎輕輕地笑起來,在蘇試耳邊道:
「你猜他在看你,還是在看我?」
——對於一個喜歡阿托莎的直男來說,哪一個答案都不使人開心。
「……」
蘇試取下胸帕往下扔去,輕薄柔軟的手帕在風中像蝴蝶一樣飄舞,那個快遞員便向著它追去。
他轉過臉看阿托莎,輕輕地眨了下眼睛,睫毛長長地瀰漫在午後的光芒之中,柔軟的適合被親吻。那張年輕的臉上顯現出一種超越年齡的迷人淺笑,卻又似乎在孩子氣地說道「我不給他看」。
他身上有一種容貌無法詮釋的美……
難怪巴蘭願意拿他當朋友。
阿托莎咬著唇,忍住笑意,然後將一隻手摸到他右邊的褲兜,慢慢地將手插進他的兜里。
蘇試有點害羞了,從窗台上站起身,掩飾地撇著臉道:
「維妮婭,你也上去玩吧。」
他向巴蘭這邊走去。
維妮婭含笑地看了巴蘭一眼,向著大床走去。
蘇試俯下身,吹開琴鍵上的羽毛。
那些白色的羽毛就和他的呼吸一道拂過巴蘭的手指。
巴蘭垂著眸,像一座雕像般無動於衷。
這個房間有那麼多羽毛,就好像這是一個毛絨絨的房間一般。
蘇試隨手將胳膊搭在巴蘭的肩膀上,把一些重量壓在了巴蘭身上。這對彈鋼琴稍微有些妨礙,但是巴蘭沒有提醒他。
他在巴蘭身側低低地唱起歌來,巴蘭配合著將流行樂彈奏成鋼琴曲,而兩個女孩在床上跳起類似慢動作探戈的舞蹈。
他唱的是貓王的,偶爾還用響指給自己打個節拍: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智者說,只有愚者才沉溺愛情。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但與你墜入愛河,是我情不自禁。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
如百川歸海,多麼自然而然。
Darling so it goes, 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
就讓你我隨緣,若此情命中注定。
Take my hand, take my whole life too
牽住我的手,也請帶走我整個生命。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因為與你墜入愛河,我已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