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淡淡道:“放心吧,沒有楚望那位未婚夫的信。”
允焉面色一僵:“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林二小姐吃慣了嘛。”
“薛真真?!”
“自己未婚夫從來不關心,別人未婚夫來信,爭著搶著看,還舔著臉上去給人回信,結果呢?人家看都不看,不遠萬里給咱退回喬公館裡來了。”真真吃著蘋果,樂呵呵的說。
“斯叔叔與我爸爸是故交,我與言桑哥哥也算青梅竹馬的兄妹,兄妹之間問候一下怎麼了?”
“以前誰一把鼻涕一把淚,兇巴巴的說‘若不是你,言桑哥哥便是我的!’”真真呵呵兩聲:“現在多了個葉少爺,突然就‘兄妹’起來了?”
允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別人只是想入社學作幾首詩,你胡說什麼?!”
真真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作詩?字都寫不好,就想著作詩了!我還去寫書呢。”
允焉腦筋一轉,旋即笑了:“你怎麼這麼了解葉文嶼啊。所以唱詩班裡也湊上前去,看電影也跟著別人去。”
這話剛好戳到真真的痛處。她別開臉不說話,允焉便面露得色的脫下衣服,慢悠悠往裡走,走兩步便見林楚望在台階上高高的看著自己,臉上還帶著莫名的笑意。
“你笑什麼?”允焉不知怎的被她驚到了,面色一僵。
“你心虛什麼?”楚望悠悠反問。
“三妹妹好好的不下樓吃飯,站在樓道里聽牆根,我自然被你嚇到了。”允焉面色如常的說道。
“哦。”楚望躬身拍了拍拖鞋底,剛好與樓梯下面的允焉平視,“二姐姐的詩社好厲害的手段,作詩竟作到港大去了。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我倒是想學一學。”
允焉心虛至極,反倒笑了:“怎麼如今我在影院讓葉文嶼搭了一回話,三妹妹和真真妹妹突然都變得如此關心我來?”
楚望看著她的眼睛,無辜的說道:“因為二姐姐覺得我們都偷偷仰慕著你的追求者呀。什麼唱詩班也去湊熱鬧,看電影也去湊熱鬧。欸?我們在唱詩班的時候,二姐姐在哪裡,在做什麼呀?”
那邊沙發里的薛真真大受鼓舞,對楚望刮目相看,不由得笑了一聲:“還不是她詩社那個裴珍妮,三天兩頭托她在港大的哥哥往葉文嶼抽屜里塞詩社的詩箋唄。”
允焉臉色一變,忿忿道:“是裴珍妮自己搞的鬼,我可不喜歡那個新加坡人!”
真真攤手:“誰剛剛說他只是想學作詩,沒有追求你來著?”
楚望笑了,在樓梯上給薛真真鼓掌助威。
允焉看了一眼薛真真,又看了一眼林楚望,突然喊了一聲:“大姑媽——”
楚望沖薛真真吐吐舌,趁被喬太太抓個現形之前,蹬蹬蹬跑上樓去。
——
不過當葉文嶼真正對允焉展開追求的時候,女孩子們卻都沒那麼開心了。他也不知哪裡來的耐心,每一天早晨女孩們來上課之前,總會看到允焉桌上各式鮮花、巧克力與早點。
得到了男人垂青的允焉,自然也得到了女人的尊重。向來自恃清高、不同流合污的允焉,在有了葉文嶼的追求之後,言談舉止間顯得更加高人一等了。女孩子們自然氣不過,便有人在課間譏誚她:“有未婚夫的人,怎麼還接受別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