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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擇益不動聲色將那張報紙抽走, 報紙後頭兩個少女木眼睜睜見他將那張報紙疊吧疊吧, 又放回原處。

遠處喬瑪玲笑道:“你厲害,你去他面前橫去啊?在我跟前凶什麼。謝擇益他爸爸從前落魄時,姨媽她雪中送炭, 如今他爸爸在香港站穩腳了,自然不忘姨媽往日恩情。姨媽為人知冷知熱,做事識趣得體,謝爵士自來有什麼交際與會, 都願意往葛公館送人,捧葛太太的場。這麼多年交情,連帶長子謝擇益也在葛公館風月場上混大的。香港誰人不知葛太太與謝爵士是從友人做到有情人的?如今謝擇益念書出來,葛太太不過依舊幫著謝爵士提攜他兒子罷了。”

黃馬克笑了好一會兒, 笑得原處藏著的兩個小朋友都有些不寒而慄。

喬瑪玲道:“你發什麼瘋?”

黃馬克止住笑,聲音越發陰沉:“你很會替他辯白麼,嗯?”

“你還有臉來說我?你養野女人的事怎麼不說?

“我他媽的我養什么女人了?!”

喬瑪玲想是憋了許多年。人怒極的時候,反而平靜異常。她繼而冷笑一聲:“將那法國女人養在越南,是當我睜眼瞎?”

黃馬克自以為掩藏的很好,一朝被拆穿,整個人仿佛一隻鼓鼓的氣球,氣過了頭,霎時間沖天氣焰都滅了。他竭力辯駁道,“她母親有病在身。全副家當將她送去念書,全家指望她一個人。只因聽說我與她的事,父親便叫人將她痛打一頓,如今連出門見人都見不了。她又有什麼錯?我若不照料著她,她與她母親還有什麼活路!”

“照料?黃馬克,你照料她,用得著一回越南歸心似箭,三天兩頭往那野女人那裡跑?”

“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當初將你許給我時,媒人說你是香港一等一賢良淑德。呵?你現在哪點賢良淑德沾半點關係?”

“你倒別說我,”反正撕破了臉,喬瑪玲也呵呵的笑了起來,“你若不是和那女人廝混在一起,你父親能給你草草找一門親事?那女人那下賤娘三天兩頭與野男人混到要去打六零六,天曉得她女兒身上染上髒病沒有?你給她髒到生不出孩子,髒人看人也跟你一樣髒——”

“——啪!”

黃馬克一記響亮耳光,打得全世界都靜止了似的。

楚望慌忙站起來時,只見喬瑪玲往黃先生身上撲去,一副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揪著他的衣領,眾人以為她要補還個耳光,電光火石間,喬瑪玲鬆開了黃馬克。鬆手的同時,連帶著掏出了黃馬克藏在大衣口袋裡的中國制仿白朗寧——應是她相當熟知的藏槍位置。她面色慘白,這多年偽裝,忍辱負重到了極限了,那槍口直直的指著黃馬克的頭頂,指的他驚慌失措的抬起雙手來。

真真險些驚叫出來,被楚望伸手捂住了嘴。

另一邊,謝擇益不知什麼時候推開隔間門,隔著玻璃,從天而降一般,一手抓住喬瑪玲的槍口。

輕輕用勁,那槍便到了他手裡。喬瑪玲卻仿佛失掉了最後的支撐,眼淚嘩嘩直流下來,整個人脫力的坐到地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哭聲斷斷續續,夾雜著風雨聲,分外淒涼。

謝擇益往楚望這邊看過來,她立馬會意,和真真一同上前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楚望看著面前頹然挫敗的少婦喬瑪玲,腦中不知怎麼就回想起婚禮上,神父問:“黃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或健康,或是其他任何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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