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仿佛剛到霍格沃茲的格蘭芬多們遭遇斯內普,就學院自信度及高貴度,格蘭芬多們被狠狠嘲諷了一番。
奧本海默嗤一聲笑出來。楚望擰了擰他,不過為時已晚。
玻爾又轉過頭來俯視兩人:“哪個組的?”
“I。”奧本言簡意賅,“我不介意與你比賽算微分,亦或是踢足球。”
楚望也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背後那群年輕人作鳥獸散。玻爾的視線在兩人眼前冷冷逡巡,“發表過什麼文章?”
“Nature,分子帶光譜的頻率與強度;Physica,玻恩-奧本海默近似法。”
“噢,”玻爾這個噢尾音拖得極長,“很遺憾,我沒有引用過你的論文。”
奧本海默微笑,“不急。我期待有那麼一天到來。”
玻爾無視大眼萌頗欠揍的笑容,轉頭來問楚望:“你呢?”
“我名不見經傳。”
奧本補充,“她的著作今年極可能榮膺第二十屆諾貝爾獎。”
“Linzy。”他輕笑一聲,“第三作者。”
“無分貴賤。”
過招三個回合,玻爾勉強放過兩人,“上樓熟悉一下地方,開始工作。”
I小組辦公室在五樓。三層防盜,加厚的牆壁中間恐怕加了多層隔音。實驗室里除了三台手搖計算機與兩台擾頻器,只有資料與計算紙。
I小組總共十人。其中五位數學博士,四位物理學博士,就她一個文憑還沒拿到的大學生。她不是十分熟悉近代史上聞名遐邇的數學家們,故而掃視一圈,並沒有誰看起來十分眼熟。而物理學家中卻有一位十分清秀的,不笑時嘴角也是上揚的,看起來十分慈眉善目,故而她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關好門窗,玻爾言簡意賅步入正題:“Ignite是什麼?”
下面稀稀落落的回答:“Boom!”
眾人都笑了。玻爾仍舊沉著臉說:“所以,在這裡,無論是物理學家,還是數學家,未來很長時間,我們都要停留在受力計算與構想階段。因為這裡是城市,我們僅有的場地,是你們能見到的,樓下的足球場——確保第一次試驗,在引起不必要的矚目之前,無論如何萬無一失。”
那位慈眉善目的物理學家說:“可是理論與實際,有巨大偏差。我們計算的再精準,也會存在諸多方差。”
“那麼降低那些差值。”玻爾不容置疑的說完,接著將所有目前從香港大學研究院送來的一手資料,又分別送到眾人手中。
四位物理學家里,除了玻爾與楚望,其餘人都不是知情人。一下午時光里,她都在物理學家們的驚呼聲、數學家們在草稿紙上快速的驗算聲、手搖計算機聲里百無聊賴的度過。
一下午時光,沒有人通過那一句“boom”,從炸彈的爆炸方式,將腦洞開到如何使裂變產生的中子不逃逸這一點上。只有那位清秀小帥哥,在驗算稿紙上畫了幅素描畫——活塞式咖啡濾壺,並在遞交今日工作成績時,毫無疑問的遭到了玻爾一頓痛斥,並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他:“我懷疑徐請來了一位畫家。明天,你沒有給我雙份設想與受力計算,請不用再來了。”
楚望生怕他就此放棄這一有可能引導出槍式引爆的創想,於是慌忙上前去寬慰他:“我知道你的設想:高壓狀態下,瞬間密度提升。對不對?”
奧本海默看在眼裡,“你不用安慰他。我這位師兄,費米教授,心裡可比誰都清楚。他只是不喜歡玻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