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之餘,娛樂一下嘛。”佐久間笑道。
她抬頭看了佐久間一眼,“草菅人命。我不賭。”
掉頭要走,她聽見佐久間的聲音在說:“現在是落在我的手裡。要是送到南京去,你知道她們會受到什麼對待嗎?”
她腳步頓了頓。
佐久間又說:“我們的謝軍官,他的上司應該已經在,就那個走失男孩的事和他談心了吧?一場賽馬兩小時,夠不夠你好好想想?”
她咬咬牙,調轉回頭問:“她們人在哪裡?”
佐久間笑道:“非要去看一看嗎?”看她神情,笑了,“曹麻,帶路。”
曹麻應了一聲,帶著兩人沿著露天看台走到隔間陰面長廊。小溪迴廊,竹影搖曳;穿行過去,是一圈馬廄。一個高處小窗正對著兩間屋子,每間裡頭都站著一個女士。透過小窗看不特別清晰,只能覺察到她們是以一個極為古怪的姿勢站在那裡,仿佛脖子給用什麼東西拎起來了。
其中一間,一間到品藍色旗袍上的小銀壽字的花兒,她整個一抖,轉過臉來問曹麻:“你這裡是馬場?”
曹麻看了一眼佐久間,恭恭敬敬的笑道:“馬場裡怎麼會沒幾個馴馬的屋子。剛送來的野馬兒,若是不折磨得乖了,怎麼肯跑?”
佐久間呵呵笑道:“人體力可比馬差多了。”
曹麻笑道:“所以馴馬不能靠體力,得折磨神經,形、色、聲的恐嚇,飢餓、乾渴、鞭打,灌藥……”想了想,又一揖,“少佐大人比我懂。”
“我哪裡比你懂了?”佐久間笑道:“你這兒的馬幾乎和神經錯亂沒什麼區別。所以白人的那些馬場我可都不去,只來你這裡。你這裡的馬最有趣。”
她覺得胃以上懸空了一大截,整個人都是飄的,聲音也有些虛浮的問:“怎麼賭?”
佐久間這才想起她,回過頭來說:“這樣吧。你選兩隻,我選一隻。”他點了點兩個屋子,“你的馬若是快過我的馬,我就放她們出來。怎麼樣?”
她盯著他問曹麻:“曹先生,數字再報一次。”
“二四五七九十十三十五十七二十二十一二十三二十四。”
她想了想,說,“十,十七。”
曹麻點點頭,“噯。少佐大人呢?”
“老規矩。”
“好嘞,五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