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庭長問:“根據皇家學會上海物理學研究院多名成員證詞,在研究院數月時間裡,佐久間一郎曾對你進行過多次騷擾?”
她點頭,用英文回答,“是的。”
庭長聽見她英文發音,稍稍一愣。停頓片刻,爾後又問,“佐久間一郎,你是否對此供認不諱?”
佐久間一郎也用英文說道:“我否認。”
另一位美國法官看他一眼,低頭翻出一本資料,“根據國際檢察局從你住處取得的日記,於二月二十八日,你寫下:‘從今天起,我打算將你稱之為五號,我的寶貝,我的烈性畜生。’根據你多篇記錄,你多次從日記里流露出愛意的對象正是林致女士。於三月二十七日,你甚至寫下:‘想將她據為己有’。”
美國法官將取證日記遞交給陪審員一一監視的過程中,聽審席一片譁然。佐久間一郎的妻子與母親正陪同他的祖父坐在聽審席第一排,聽聞這一證詞,三人紛紛的將審判席上自己的孫子、兒子與丈夫遠遠望著,似乎想要好好聽他親口回答。
而他卻耷拉下頭,像個蔫掉的皮球,被人抽掉脊樑的人皮軀殼那樣垂了下去。
庭長接著發問:“Zoe Tse是什麼時候將他的轉輪槍交給你的?”
“在仁科芳雄教授抵達日本當晚。”
記錄員飛快的記錄著。
庭長又問:“佐久間受到兩處槍傷,是否是你開槍射擊的?”
她說:“是的。”
“同一時間,你頭部也受到劇烈撞擊。在場還有兩名受害中國人,分別遭受了銳器切割、繩索勒傷。當時情況是什麼樣?”
“另一位軍官與副官將她們兩帶走了。佐久間一郎告訴我,若是想要救她們,便跟他去馬場。在馬場時,他得知紡紗廠實習女醫生被救出以後,讓馬場主對二人進行施虐的同時,逼我朝他開槍。”
“為什麼逼你朝他開槍?”
“我不知道,長官。他用我的頭部撞擊牆壁,那時我已經不太清醒了。我記得他威脅我時說,要讓Zoe與他一起陪葬。”
法官席上一陣沉默。
那位法國法官突然用法語問:“在研究院取證時,不少研究員的證詞都稱:時常見Zoe開車接送你。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翻譯還沒張嘴,她楞了一下,用法語說道,“抱歉長官?”
這時庭長打斷他:“請勿問與起訴書內容無關的話。”
爾後,庭長對她說:“陪審團會根據你的舊證詞,與今天法庭上新的取證,對Zoe Tse,佐久間及藤間三人一部分罪名進行重新判定。”
新的取證?可是她今天所講的,和上周去工部局取證的證詞並沒有什麼區別啊。
坐下以後,她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