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是夠夠的了。
花野慊倉請苹如一起去吃午飯,苹如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時而強顏歡笑,然而面似皮靴般生硬。
認識了這麼久,花野慊倉還是第一次見到苹如不開心,關切地問苹如是不是又受欺負了。
苹如只是低著頭,不肯定也不否認。
花野慊倉心裡頭已經確認了。
下午回到播音室,花野慊倉二話不說就讓渡邊純美休假三天,當然工資也扣三天。
渡邊純美的心在滴血。
臨走之前,她狠狠瞪了苹如一眼,苹如只是人畜無害地,微笑著看了看花野慊倉。
苹如喜歡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感覺。最起碼現在,她是不喜歡親自動干戈的。
在日軍新聞台工作,苹如好像都很少跟花野吉平見面了吧。
渡邊純美的假期三天過去後,她重新回到了播音室。
正好苹如要請假,需要人接手,渡邊純美就回來了。
這可不是正好嗎?
苹如樂樂呵呵地走人了。
她去了陸軍特務部的總務部補佐辦公室,花野吉平問她在日軍新聞台的工作怎麼樣。
苹如抿唇想了想:“工作很簡單,同事不簡單,烏煙瘴氣裡面,有快樂,有煩惱,有成就,有失去。”
花野吉平聽出了苹如有遇到過不快。
陸軍特務部廣場設了噴泉,花野吉平邀請苹如一起去看,順便散散心。
噴泉頭是澄泥的,噴眼兒小,苹如一個指頭就堵上了,她見花野吉平只是在一旁看著,也不靠近水,就扭頭叫他過來:“花野,你過來看看,這個噴頭是不是壞了。”
苹如佯作在好奇地觀察噴頭,花野吉平一俯下身來,她就鬆手,清涼的水噴了花野一臉。
苹如還在一旁笑,花野吉平沿著噴泉追她,嘴裡嚷嚷著說要還她,直追到她跑不動了,一把抓住她箍在懷裡。
☆、戒指
絲絲噴泉水滴落在苹如的額頭, 臉頰,嘴唇,汲取著她皮膚里的香。
她的鵝蛋臉像是一顆粉珍珠葡萄, 上面掛著晶瑩欲滴的水珠, 散發著誘人的芬芳。
花野吉平的喉結情不自禁地上下滾動了一遭,頭也俯了下去, 剛好碰上苹如的唇。
這一瞬也定格在了噴泉池假山旁邊那個頭戴壓發帽,身著女式西裝的女人手中的相機里。
只是沒有人發現。
苹如像是被毒舌咬了一般, 本能地朝花野吉平胸膛推了一把, 隨即退後一步。
花野吉平有些不知所措。
苹如低下頭去, 壓著聲音說了聲我先走了,就疾步出了陸軍特務部。
最近一段日子苹如工作時,花野慊倉常常在一旁陪她, 防止渡邊純美下手使壞。
苹如勸他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只是說自己沒什麼事兒,一個人無聊還不如跟她一起坐一會兒。
反正也不礙事兒,還可以幫她盯著渡邊純美, 苹如也就不拒絕了。
工作的事情是順溜了,家裡偏又出了問題。
因為哥哥海澄一封信中無意提到,苹如跟漢勛複合的事情就泄露了。
鄭鉞擔心女兒再一次吃虧, 勸說苹如:“苹如,我去過閘北區了,王家的鄰居都知道那位姓姚的姑娘跟他們家的親事,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王漢勛要是真心對你, 他為什麼不跟姚家解除婚約,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拖著你。你知不知道你正再次朝那個道德漩渦里走?你要想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