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還沒有去廣州那會兒,就已經派人查了查許妙芸這幾年的動向,一年多前她去法蘭西的時候,還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後來去了一趟法蘭西,住了兩三個月,回來之後便開始考中西女校,若是他沒記錯的話,前世許妙芸的jiāo誼舞,是在中西女校的jiāo誼舞社團學會的。
可這輩子,他第一次在邱家的宴會上遇到她時,她就已經能跳出很標準的jiāo誼舞,一點兒都不像是新學的樣子。
等到日本領事館再次相遇的時候,雖然在危急關頭,她卻還能穩住舞步,一點兒沒有差錯,可見這是日久年深練才能練出來的。
可她一個小姑娘,沒事在家裡練jiāo誼舞做什麼呢?
然而……除了這一點懷疑之外,沈韜實在察覺不出別的異樣。其實……他私心裡甚至覺得,有些事qíng,她還是一無所知的好一些。
“沈少帥不再多吃一點嗎?”馮氏瞧著沈韜已經放下了筷子,也跟著放下了筷子,又問了一句。
沈韜便笑著道:“不了,吃飽了。”
許妙芸替他夾在碟子裡的燒麥還沒有動,不過他出門時候確實是吃了一點早飯的,剛才又吃了,當真吃不下了。
許妙芸見他說不吃了,便舉起筷子將那燒麥夾回了自己的碗裡,倒像是生氣一樣的,一口一口的吃掉了。
……
下人們已經將行李都收拾齊整,馮氏、許長棟同老太太坐的是自家的車子。另外還有三四兩吉普車坐了許家的十來個下人並許霆夫妻三人。許妙芸便被安置在了周副官所駕駛的那一輛黑色福特車上。
許妙芸才走到車子邊上,想著這是沈韜平素所用的車,這送她回蘇州老家,一來一回也要一天功夫,他豈不是不方便,便轉頭道:“我去坐後面的車上。”
沈韜這時候已經提她開了車門,見她這樣說,只單手撐著車門,身子bī近到她面前,低頭道:“你難道讓我一個人坐車裡?”
許妙芸聞言頓時臉頰漲得通紅,小聲嘟囔:“你做什麼去?”
“去給你二嬸娘弔唁,怎麼說我也是個晚輩。”
這話聽起來滿滿都是道理,竟是讓許妙芸不知道怎樣推脫,只能乖乖的上了車,又探出頭來看了一眼,一時也找不到知chūn的人影,她正想喊了她過來坐,那人卻從邊上擠了進來,直接將車門關上了,吩咐周副官道:“跟著前面許家的車子。”
許妙芸心裡突突的跳著,低著頭不說話,垂在大腿上的手指不停的擺弄著手裡的絲怕,卻被沈韜一把按住了。
他的手掌漸漸的收緊,一雙桃花眼掃過來,笑道:“帕子有什麼好玩的。”
按照前世的經驗,許妙芸幾乎能覺察到他會說什麼是好玩的,因此還沒等他開口,臉頰卻早已經紅到了耳根,視線忍不住往他所以為的“好玩”的地方掃了一眼。
他今日穿著白色軍禮服,那個地方鼓鼓囊囊的,許妙芸反shexing的縮了縮手指,卻被他一把拉住了。
“別……”
她以為他要拉著她的手去摸那個地方,卻沒想到他只是低下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啄了一口。
許妙芸的手背纖細白皙,柔滑的皮膚之下隱隱能看見淡青色的血脈,上面還有淡淡的馨香,捏一把都捨不得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