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如喜娘說的,緣分到了,遲早都要嫁人的,更何況嫁給沈韜,她前世今生也都沒有遺憾。
“你們姐妹三人,我雖然總想著一碗水端平,但平心而論,對你總是最上心的,沒想到你年紀雖小,如今倒是第一個要出閣的了。”老太太雖然說這話,臉上倒是沒有不舍的樣子,只是拉著她的手道:“能嫁去那樣的人家,未必人人都有這個福分,好在他疼你,你是個有福的。”
許妙芸聽了這話臉上微微發熱,一旁的許秀芸和許淑芸也都上來祝福。
“三妹妹,恭喜你。”
許秀芸如今進了學,眼界卻不似剛來申城那時候,倒是越發變得通透豁達了起來;唯有許淑芸,因之前吳家退婚的事qíng,終究鬧的沸沸揚揚的,如今瞧著,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梳好了頭,將鳳冠霞帔都穿戴起來,一眾的賓客們也瞧過了新娘子,大家都去外院看熱鬧了。
馮氏還有幾句體己的話想跟許妙芸說,才預備坐下,就聽見不遠處牆外的巷子裡,似乎已經飄來了嗩吶鑼鼓的聲音,督軍府迎親的隊伍已經近了。
“太太,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門口了,老爺讓我來喊太太過去呢!”馮氏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外面早有婆子進來喚人。
馮氏話到嘴邊終究是沒來得及說出口,只是握著許妙芸的手背,輕輕撫摸了片刻,笑著道:“我呀,這就去把姑爺迎進來。”
許妙芸聞言嬌羞不已,起身要送馮氏出去,被馮氏按坐在凳子上。她這裡剛剛熱鬧了半晌,這會子迎親的隊伍一來,丫鬟婆子們都出去看熱鬧,到一下子顯得這裡冷清了起來。
許妙芸目送馮氏離開,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鏡子裡的人擦著厚厚的香粉,仿佛連她本來的面目都要看不清了一樣,她甚至有些好奇,沈韜揭開這紅蓋頭的時候,會不會嚇了一跳,畢竟他們前世的婚禮上並沒有這麼一出。
許妙芸看著鏡子笑了起來,然後她看見許淑芸從門外進來。
“三妹妹。”許淑芸從背後喊了許妙芸一聲,許妙芸轉過頭去,正想說什麼,鼻子卻被許淑芸緊緊的捂住。
許妙芸意識模糊的前一刻,看見一雙黑色的皮鞋,從她的眼前晃過。
“把她的衣服脫下來,穿到你的身上。”
許淑芸丟掉手裡的帕子,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在看見正對著自己的黑dòngdòng的槍口時,嚇的連忙解開許妙芸身上的喜服。
“你只要乖乖的從這兒出去,坐到沈韜的花轎上,從今往後,你就是督軍府的少帥夫人了。”宋銘生將許妙芸扛到肩上,看著許淑芸將喜服一件件穿到身上,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如果不照做,我的人隨時都會在人群里一槍崩了你。”
……
送嫁妝的婆子將放在許妙芸房裡的最後一個箱籠搬了出去。
門口沈韜已經經過了重重考驗,被許長棟請進了正廳,喜娘高高興興的從抄手遊廊過來,許淑芸坐在chuáng上,看著那個箱籠消失在自己的眼底。
“小姐,少帥來了,他今天可帥氣了!”
知chūn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許淑芸被喜娘扶著站起來,她覺得自己腳下有些軟,險些沒有站穩,一旁又多了一個人過來扶她,她就這樣被人一左一右駕著去了前廳。
大廳里熱鬧非凡,入耳都是喜慶的樂鼓聲,那些恭喜的話一聲聲的入耳,讓許淑芸簡直忘了自己是在李代桃僵。許長棟將手裡的繡球遞到她的手中,拉著她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