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濤如何會在這時候離開北京?”我也納悶,載濤的侄兒繼承大統,他可貴為皇叔了,再加之與他jiāo好的載灃,可是當朝攝政王,這樣的qíng形下,載濤如何會放棄一切,來到上海?
“你可知道,袁府不入北京其實是好事?”二爺突然提及袁府,我一愣,細想之後便了解,上一世袁世凱雖入京擔任軍機大臣,卻是疏遠了軍事,或許有明升暗降之嫌。
這一世袁府雖未入京,卻反而牢牢掌握住新軍,載灃如今身為攝政王,恐怕對袁府更加忌憚,難道載濤離京是他授意的?但為何不是到天津,而是到上海?
“我前幾年回家時,有暗示父親,他也知曉樹大招風,因此這幾年來行事極為低調,但是北洋軍總歸是一根刺,載灃不可能放任袁氏掌握新軍。”
“加之我又來到上海,他們怕是誤會我和父親在計劃些什麼,因此派了曾經與我相jiāo的載濤,前來探探虛實罷。”二爺猜測道,我想了想,上一世朝廷對新軍起了防備,是在彰德秋cao時,見識到了新軍的實力。
這一世二爺將秋cao時間提前,並且讓新軍保留實力,因此這一次新軍的表現,並未像上一世一樣出彩,難道這樣還是引起了朝廷的忌憚?
“這一次我回家,建議父親稱疾回鄉罷,我還以為這一世不用走這一遭,沒想還是要避一避。”二爺嘆了口氣,看來要像上一世一樣,將北洋新軍的軍權jiāo接出去。
北洋新軍分六鎮,第一、三、五、六鎮的軍權改歸陸軍部大臣直接統轄,剩下的第二鎮和第四鎮仍由直隸總督統轄。
好在鐵良已除,這一世的陸軍部大臣,按照他的計劃,果然由良弼所任,就算父親將北洋軍四個鎮jiāo與朝廷,也還在他的掌握中。
我握了握二爺的手,“載濤來到上海,肯定會與你連繫,你多提防些。”我將四年前載濤曾到鋪子的事,說與二爺聽。
“這麼說來,他識得你的長相了?”二爺似是擔憂至極,我點頭,那日載濤已知我就是杜青衣。
“你近日出入小心些,待我離開上海後,鋪子便休息罷,反正也快過年了,不會引人注意。”二爺開口說道,我點點頭,不想讓二爺擔心,接下來要分開兩個多月,我不想他時時掛心我的安危。
接下來幾日,我出入便都小心許多,就算到了鋪子裡,也都待在後頭,不在前面露面,將招呼客人的事,都jiāo由鋪子裡的夥計,只專心清點貨物和整理瓶罐。
“老闆,前面有人想見你。”這日我在後頭擦拭著香水的罐子,鋪子裡的夥計快步走了過來,低聲稟報著。
“出什麼事了?是誰要見我?”難道夥計招待不周,得罪了客人?
“有位公子一上門,就直接說要見老闆,我們說你不在,他卻不罷休,硬是賴在店裡不走,他手下還都將客人給趕走了,掌柜的讓我過來問你該怎麼辦?”
我聽罷蹙起眉頭,這人是誰,聽著就是來找茬的,誰知夥計下一句讓我心裡狠狠一跳──“老闆,那位公子說他姓梁。”
第55章
梁?難道是梁仲伯?我不敢掉以輕心,讓夥計仍然堅持我不在,夥計離開後,我便進入桃源,到了銅鏡前,觀察鋪子的qíng況。
果然是那梁仲伯,就不知道他為何上我鋪子來?難道他知道這是我的鋪子?來到上海後,我沒有再用過青衣這個名,用的是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