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當然想去哪都能去。」她抱起雙臂, 不耐煩道,「時清到底在哪?我要和時清說話。」
肖鋒鏑繼續皺眉。
「不用看了, 他不在這裡。」他說道, 「退一萬步說,哪怕是為了保護他,我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出現在你面前。」
「我想見他關你什麼事?」
少女很不雅觀地嘖了一聲。奇特的是, 儘管她顯然很不待見他,卻並沒有直接發起攻擊, 而是一味地用言語進行著交涉。
「你又不是時清的什麼人, 憑什麼一直干涉他和我的事?我之前還以為你在和他交往呢, 但時清說他沒有男友。也就是說, 你們只是普通的熟人而已,你根本沒有立場干涉他的私事!」
她說的或許是事實,但肖鋒鏑可一向沒有在敵人面前示弱的習慣。更何況,自己的人遭到異類覬覦的感覺真是令人十分不愉快。
「我們目前尚且沒有建立戀愛關係,但至少,」他挺直了腰,不緊不慢地說道,「至少我們是相愛的,只是差一個機會挑明而已。因此,當然,我有義務保護他。」
「相……愛?」
這個詞無疑一下子戳到了對方的痛點。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愛你,他連我都不愛!我已經把吸引異性的技巧演繹到極致了,這世上怎麼會有正常男孩子看不上我這樣有魅力的女人,卻反過來愛上你這種硬邦邦的死基佬呢!」
肖鋒鏑全然不在意對方的人身攻擊,相反,他久違地體會到了一絲特殊的愉悅情緒。
那是一種非常純粹的,獲得勝利時的簡單情緒。
他知道這種心理非常幼稚,不過再怎麼說,能讓敵人吃癟都是件好事。
不過反懟是一回事,和女人——哪怕是已經死了的女人吵架,又是另一回事,他並不想進行爭論,因此只是背著手臂漠然看著,表現得毫無動容。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會愛你!」她幾近崩潰地喊道,「如果他會愛上誰的話,那個人只能是我!我怎麼會輸給散發著基佬臭的骯髒男人呢,我絕不相信!」
——骯髒?
肖鋒鏑的表情微妙了一下。系統每隔兩個小時就會自動刷新玩家們的身體表面,想變得髒臭都沒有機會,他很確定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異味。也就是說,對方的言語攻擊僅僅出於偏見罷了。
「總而言之,光憑你的一面之詞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好一會兒少女才多少冷靜了一點,「除非他本人親口告訴我他愛的是你,否則我絕不相信。」
肖鋒鏑差點笑出聲來,對方的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那是我們的私事,你相信與否並不重要。」他最後選擇了最中肯的說法,「你非要見他的話,可以。不過我也得在場。」
怒氣到了極點,少女反而忽然冷靜了下來。
「我不同意。我要和他單獨見面,」她說,「有些事,我只能告訴他一個人。那些事情非常重要,關係到你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座工廠。」
肖鋒鏑不由皺了皺眉,他一時無法判斷這句話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