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因為太虛弱所以走不了多遠而已, 從廁所出去的力氣還是有的。
「嗯。」
聞言肖鋒鏑移開了視線, 但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
「……你能出去等我嗎?」
「我不能在這等你嗎?」對方反問,「我想儘量多地和你在一起, 不行嗎。」
「……行。」
只要對方稍微堅持,他立刻就妥協了。
在醫院裡住了兩天,各項檢查結果都出來了。這次頭部受創只是單純的外傷, 沒有任何後遺症, 也沒其他不良反應。
而他本身就患有的疾病也有了很大程度的好轉, 連一直為他診治的醫生都頗為震驚,直說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照理說,這類病無法治癒,只能緩解惡化的速度,但他的情況確實在不斷轉好。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方時清嘴上說著不知道,心裡則是一清二楚。
頭頂傷口過幾天才拆線,而他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完全可以出院了。
肖鋒鏑離開了一個小時,然後回來幫他辦了出院手續。
要收拾的東西不多,主要是藥物,一個背包就輕鬆全裝下了,肖鋒鏑一手提著包,一手攬著方時清,直接把他帶到了停車場裡,拉著他到了一輛中檔品牌的轎車前。
「你是開車來的?」方時清感覺頗為不可思議,「車是從哪裡弄到的?」
肖鋒鏑會開車這件事就挺奇異的了,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為車本這東西,正常成年人想學都能學。更令他奇怪的是,對方前兩天才打飛的趕來N市,能從哪弄這麼輛車啊?
「不是,是我今天才找熟人借的。今天這種情況,自己開車比較方便。」
肖鋒鏑拉開副駕駛門,讓方時清坐進去。
「……你不是說你沒什麼朋友嗎?」方時清莫名有點鬱悶,他覺得能借到車子的應該不是普通交情了。
「熟人而已。我確實沒什麼朋友,但畢竟身在這個行業里,在各地都多少有些人脈,借輛車還是可以的。」
除靈人的「人脈」,往往非富即貴,對那些人來說,借個車開幾天確實只是小事。
肖鋒鏑坐在駕駛位上,傾身過來為方時清繫上安全帶。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對方看著他,忽然又平淡地補了一句:「對了,說到這個,我不打算再做除靈人了。」
方時清愣了一下,隨即不由得一陣狂喜。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親人或戀人從事那種危險的職業。肖鋒鏑不止一次說過無數次除靈人的死亡率非常高,因此很少會選擇結婚生子、拖累另一半,換言之,只有擺脫了這個身份,才能更好地照顧家人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