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禮上畫樓遇到了張妍,還見到了高雪芝。
張妍中等個子,顯得嬌小玲瓏,比張二小姐張璐、張三小姐張婉都要明艷幾分,笑容清婉嫵媚,舉止優雅,言行活絡。同她相比,張二小姐張璐顯得清傲,不太愛說話;張三小姐張婉顯得小家子氣,舉止不夠沉穩。
高雪芝則穿了一襲雪色禮服,臉上的笑意很勉qiáng,一派官小姐的架勢,眾人都不敢靠近她。
宴會的時候,她顯得孤零零的。
婚禮上,自然也遇到了周如傾。
因為白雲靈跟張君陽結婚,她固執認為是白雲靈搶了她表哥,白家成了她的敵人,見到畫樓亦不說話,冷冷哼了一聲。
一旁的周太太忙給畫樓道歉。
從前覺得周如傾不太惹人喜歡,和張妍、高雪芝比起來,畫樓覺得還是周如傾好相處。
至少她的刁蠻只是無知,不是害人。
婚禮過後,白雲靈和張君陽去度蜜月,先從香港出發,然後去環遊世界。
臨走的時候,白雲靈想起一件事,偷偷跟畫樓道:“龔家九小姐好像看上我五哥了,我見過他們約會看電影喝咖啡,只是五哥不承認。上次我去醫院看五哥,那護士跟我說,有個小姐每天下去都去,五哥從來不煩。大嫂,你得留心!五哥對這種事qíng最彆扭了。”
畫樓錯愕,忙問哪個龔家。
白雲靈道:“他們家在法國租界開布料行。”
原來是那個布料巨賈龔家。
龔家二房家有位小姐,嫁給張家三房的大少爺,算是張家的姻親,畫樓見過龔家二房那位太太,慈眉善目的。
“龔家房頭眾多,那九小姐是哪一房的?”畫樓問道。
“四房的。”白雲靈笑道。
畫樓暗暗留心。
轉眼間便是二月中旬,白雲歸給畫樓來了電報,說白家眾人同意南遷,各房都要來,至少兩百人,讓畫樓準備好房子,以免眾人到來時兵荒馬亂。
白雲靈度蜜月去了,白雲展躺在chuáng上靜養,這些事全部要畫樓自己cao辦。
身邊能用的,又只有易副官。
畫樓怕傭人和副官們不盡心,看房子布置家居都親力親為,全部安頓下來,二十多天過去。
三月初八那日,慕容半岑說明天是媽生日。
次日,姐弟倆去了小公館吃飯,陪蘇氏過生日。
不知道是最近cao勞過度,還是吃了什麼沒消化,三月初十那天早上,畫樓剛起來,便在洗手間裡吐得天昏地暗。
第229章 身孕
畫樓吐了一場,用涼水洗了臉,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愣神。
自從蘇捷出世,她多次親眼瞧見白雲歸對孩子的溺愛,蘇氏也不停在她耳邊念叨生子問題,靜下來的時候,她也思量過為何她至今不見動靜。
年紀小?在她的認知里,有月信應該就可以懷孕的。況且後世初中生懷孕是屢見不鮮的,她都快二十了。年齡是個說不通的理由。
白雲歸?依稀他曾經過個孩子。
千般思量,暗暗揣測是不是自己輸卵管天生窄小?
聽聞有種人便是這樣的,所以不容易受孕。
洗手間的鏡子霧氣繚繞,畫樓覺得自己眼眸變得朦朧又凌亂,各種念頭紛繁而至,腦袋裡萬馬奔騰般咆哮著。
上一次的月信是什麼時候?
她回想著,過了年後好似真的沒有過。
吃早飯的時候,畫樓肘著桌面,有些心不在焉,有意無意用描繪血色牡丹的白瓷勺攪動米粥,清脆瓷器偶爾相擊。
“今天的早飯有這麼難吃嗎?”白雲展看不下去了,出聲問她。
畫樓回神,不解看了他一眼。
在官邸修養了兩個多月,他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只是還不能劇烈運動,每日在家看書寫字,賞花餵魚。
“你望著那米粥,苦大仇深似的,攪了快半個小時都不吃。”白雲展道,“怎麼了,不舒服還是遇到為難之事?”
畫樓才發覺坐在她左邊的慕容半岑已經去上學,而她已經走神很久了。
高平莎離開俞州後,給他寫過兩封信,說自己不去法國了,等著年底去美國,還問半岑去美國哪所學校。慕容半岑有些傷感,卻沒有回信,還把高平莎的信jiāo給畫樓保管。
他qíng緒低落了很長時間,最近幾天學校功課加重,又有蘇氏的生日,他注意力轉移,人才jīng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