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網上說的吃人的高嶺花,不是的那天看到的背上壓著冰冷沉重無形重擔的遠遠。
只是眼下一片烏黑,他一定很累,莊溪在網上看到他的行程都覺得累。
莊溪看著遠遠,歡喜的同時,心裡生出一點心疼。
眼前一黑,莊溪的眼睛被一隻修長的手捂住,遮住他看向遠遠的視線,手指冰涼的觸感貼在的眼尾,好像被他暖和的肌膚刺激,輕顫一下。
他聽到略顯悠長的呼吸,幾個呼吸後,手拿下,莊溪重新看到了遠遠。
莊溪臉上沒什麼驚訝,依然看著他笑,好像對面的人對他做什麼他都乖乖任由他做。
季清遠五臟六腑都要融化了,世界最神奇之處,就是藏著這樣一個人。
「衣服穿反匆匆跑下來,一直看著我差點跌倒,帶我回家喝東西冰箱裡空蕩蕩。」季清遠一一數著莊溪的糗事,然後,看進他眸光深處,問:「你是我的小迷弟嗎?」
莊溪笑著用力點頭,是的。
季清遠也笑了,「幾年了?」
莊溪伸出兩隻手,十年還多。
「那我應該早點發現的。」季清遠認真說,話里好像有深意。
莊溪在他面前的拘謹少了一分,多了一點對遠遠的親昵,他在光腦打字,抬頭期待專注地看向他:「那我能加你的光腦嗎?」
沒什麼猶豫,不需要思考,季清遠把手腕上的光腦伸向他。
莊溪興奮得臉紅,這個世界上沒多少人能加季上將的光腦吧,小心地把自己的光腦,貼在他光腦上,兩個光腦字自此有了聯繫。
「看來,今晚上是喝不到茶了,只能改天來喝。」莊溪加了光腦後,季清遠說:「早點睡,晚安。」
莊溪不舍地跟他到門口,季清遠越走越慢,在院門口嘆了口氣,「不用送。」
莊溪點點頭,依然站在門口,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
在莊溪院子裡走得很慢的季清遠,出了院門後,腳步飛快,回到院外,翻過牆頭,依然從窗口進入房間。
動作利落地套上軍褲、軍靴,推門而出,拿起被掛在門口的軍裝外套,一秒不停地走向門口。
院外門口處,一輛飛車正等著他,白髮老人給他打開車門,季清遠一隻腳落在車裡,另一隻腳還沒踏上去,似有所覺,側頭向後看。
一個少年抱著一個盒子,急匆匆地向他跑來,柔軟的頭髮在額前飛開,露出光潔的額頭,清澈的雙眼看過來時滿滿的歡喜溢出,瘦削身體在寬大的衣服里隨著夜風晃蕩,踏著月光,踩在他的心上,從夢中一路奔向他。
他大口喘著氣在他身前站定,笑得眼睛亮晶晶地把盒子遞給他。
「給我的?」季清遠聲音比夜色還溫柔。
莊溪點點頭。
季清遠剛接過,他就懂事地站到一邊,看向飛車,再對站在一邊的老人露出一個笑。
飛車啟動後,季清遠從後視鏡中看到少年伸著胳膊,笑著對他揮手。
光腦上跳出兩條消息。
「給你吃。」
「吃了就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