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蕙見她終於肯說話了,心裡忍不住慶幸,“會珍,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也不用去公司了,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公司那邊不會出問題的。”
“嗯,明天我上午去巡捕房收拾霍城的東西,然後去霍城屋裡收拾一下。”阮會珍顯得很冷靜。
聽到阮會珍又提起霍城,林蕙也不知道如何接話,只能點頭。“那你快去休息,我做好了飯菜送你房間去。”
阮會珍邊上樓,邊道,“不用了,我想睡覺了,明天早上再吃吧。”
說完後,就進了二樓的房間。
小朱見她走了,小心翼翼道,“林經理,這可怎麼辦,我看著阮總很難過的樣子。”雖然阮會珍現在看起來很平靜,可是真正和她熟悉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她現在渾身死氣沉沉的,似乎有些心如死灰了。
林蕙嘆了一口氣,“也許時間長了,會恢復過來了。最近工作上上心一點,別讓她再cao心了。”
小朱連忙應了。
現在公司里都知道霍隊長出事了,每個人都擔心著呢,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惹出事qíng讓阮總煩心。
房間裡,阮會珍躺在chuáng上。她手裡緊緊的握著戒指,緊緊閉著的眼睛卻不斷的從眼角流出淚水,慢慢的打濕了頭下的枕頭。
此時江南省政府省長辦公室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對著桌子對面的人發脾氣。
“事qíng都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找到人,你們都是gān什麼吃的!”
對面的人赫然是吳局長,和幾個戴著帽子,穿著長衫便衣的男人。
其中一個帶頭的,赫然是霍城第一次受傷出現在阮會珍辦公室的時候,來搜人的遲副官。
遲副官道,“秦省長,我看這件事qíng還是要從霍城身上查。他雖然已經死了,可是他的未婚妻阮會珍已經從上海回來了,我們可以把她抓過來審問,也許能夠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放屁!”吳局長大怒,“霍城都因公殉職了,你們竟然還懷疑他。還要抓他的遺孀來審問,這這不是讓活著的人寒心嗎,以後誰還敢為政府辦事!”
遲副官冷笑道,“吳局長,我知道你一直待霍城如子侄,但是這可是家國大義的事qíng,霍城和地下黨勾結,可是有人看到的,難道你還要為他開脫?”
“誰看到了,讓他出來當面對質。老子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霍城已經死了,是為了抓地下黨犧牲的。現在不止不撫恤活著的人,竟然還要去抓他的遺孀,你們這是想gān什麼?秦省長,我老吳別的想法沒有,只是不想讓手下的人寒心。以後這樣,我老吳也沒法回去見巡捕房的人了。”
“行了行了,都不要說了。”秦省長被吵的腦仁發疼,邊揉著腦袋,邊阻止兩人說話。
兩人見狀,都憤恨不停的哼了一聲,各自不服氣。
秦省長道,“那個阮會珍,我聽陳部長說過,是咱們省城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影響力很大。霍城這件事qíng到底沒有證據,無緣無故抓人,勢必會引起不好的效果。”
遲副官急了,“秦省長,難道這個線索就要放棄了?按照給我告密的那個人所說的,霍城可是潛伏已久,gān了不少的事qíng。他手裡勢必和許多地下黨人有所聯繫,要是能夠找到這些線索,就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了。”
“我看是有人急功近利,想拿無辜之人去領功勞吧。”吳局長滿臉憤怒,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有人告密,那我倒是要聽聽,是誰告的秘,有本事讓他出來對峙,要不然就別在這裡放屁。霍城是因公殉職,不能因為一些小人的心思,就讓他死不瞑目。要不然,我就和他拼了!”他說著,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槍上面。
遲副官自然是找不出這個人來對峙的,因為那個告密的人也死在了那場爆炸裡面。本來是為了來個瓮中捉鱉的,誰知道會突然發生爆炸,竟然一個活的都沒有。
他看了眼秦省長。這件事qíng,秦省長也是知道的。不過秦省長此時卻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吵了。
他見狀,只得壓著心裡的不甘,狠狠的瞪著吳局長。
吳局長道,“好了,這件事qíng就這樣定了,抓捕阮會珍的事qíng就不要再提了。不過抓捕地下黨的事qíng,你們還是要儘快,這是上面jiāo代的任務,可不能出岔子。”
“是。”兩人齊聲應道。
等吳局長走了,遲副官又問道,“秦省長,這件事qíng難道就這樣算了?那告密的人時候的話,您也是知道的啊。這可是重要線索。”
“這件事qíng沒這麼簡單,現在阮會珍是江南商會的會長,影響力不小,而且現在又代表江南省去上海投資建廠,收容難民。要是這時候把她抓了,後果不堪設想。而且她和霍城畢竟沒有結婚,還沒達到牽連的程度。”
遲副官有些不甘心,本來是大功一件,可惜霍城這個時候竟然死了。把這條線索就這麼斷了。真是氣死人了。
在這省城,除了姓吳的,就只有這個阮會珍和霍城最親近了,她一定知道一些什麼。只不過現在沒證據,不好抓人。
除非……能夠讓她自己路出馬腳。
遲副官眼中閃過jīng光。
第六十一章
霍城在巡捕房裡面放著的東西並不多,桌上也是gāngān淨淨的。
陳小黑幫她打開了霍城的抽屜,裡面除了辦公的紙筆之外,放在最裡面的就是一個玻璃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