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看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聞列覺得對方像是在看一個傻子,「當然沒有。」
確實沒有。
祭司在所有獸人都停止掙扎和呻.吟後,才蹲下身來,觀察獸人的傷勢。
他的前面就是那個叫森的獸人。
只見他將粗糲的手指伸進森的傷口中,微微攪動,帶出傷口深處未凝結的鮮血,在指尖摩挲,又湊上去聞了聞。
過了一會兒,祭司又將手伸進了森的傷口之中。
那像是被野獸利爪抓過的傷口巨大而猙獰,奇怪的是,至始至終,森都閉著眼一臉的平靜,仔細看,還有著虔誠的崇仰。
像是進獻的信徒一樣,將自己全部交給了可以掌控他一切的神靈。
這一次,祭司帶出的不再是血滴,而是大量的鮮血。
烏牙祭司手上沾滿血液,淋淋漓漓卻沒有滴落,粗糲的手指在獸人的額間勾畫著旁人看不懂的符號,另一隻手手掌附在傷口上,神奇地,森的傷口在慢慢癒合。
最後,皮肉長出,白嫩的皮膚和周遭古銅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周圍的非獸人歡呼雀躍,敬畏又虔誠的向祭司跪拜,隨後迅速將森抬走,離開了石壇。
聞列的心中已經不是震驚可以形容了!
活死人肉白骨,也就這種程度了吧?
有如此高超的治療手段,還愁什麼病症無法解決。
事實證明,還真有。
繆在一旁盯著聞列,見他一張白淨小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幾經跌宕,不由嗤笑一聲,輕聲說道:「烏牙祭司巫力強大,可不能治好傷腿,而你……」
他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卻銳利而犀利,「真的是覺醒了巫力嗎?」
巫力是祭司的專屬,獸人們只知道祭司可以用巫力來給他們治傷,卻對他的來由方式無從所知,所以聞列能夠將展的傷腿治好,在場的所有獸人都毫不懷疑是聞列覺醒了巫力的結果。
聞列的巫力並不強,所以不能像烏牙祭司一樣轉瞬修復傷口。
他們甚至連藉口都替聞列想好了。
繆的聲音極輕,卻宛若驚雷炸在聞列耳邊。
來不及理會繆的懷疑,他不可置信的想,如此神秘強大的巫力,居然無法治好骨折?
為什麼?
接下來,祭司的行為為他找到了答案。
又有一個重傷的獸人被他的家人抬到了祭司的面前,剛好,是一個骨折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