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獸香。
在醒來靠近非獸人的一瞬間,他就聞到了。
清淡的青草氣息,是他以前絕對不會喜歡的味道,但是放在非獸人身上,卻讓他深深著迷。
他潛意識知道,只有對方身上染上了他的體.液,他才會味道這樣的味道。
而這東西也能引來野獸。
所以繆縱然高興非獸人身上有他的痕跡,但也對給非獸人種上獸香的人充滿憤怒。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一定不會輕易饒了對方。
血液、獸香、還有自己內心的感覺,種種推論之下,繆堅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所屬、伴侶、愛人。
自信自戀如獸人,當然沒有想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苦逼兮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暗戀對方,就差把自己的小命都給人家了,還不自知,還沒告白,還沒讓對方知道和察覺。
以至於如今記憶被推倒,自覺失去之前所有戀愛經歷的獸人,在非獸人的拒絕面前,感到了無盡的困惑、委屈和緊張。
非獸人的否認讓他心慌意亂,他緊抿唇瓣,拒絕接受,甚至開始替對方尋找生氣的理由,「你,別生氣,等我恢復了力量,就能把這個丑東西變回去了。」
他扇了扇翅膀,有些無措。
兩人說話驢唇不對馬嘴,聞列感到陣陣無力,他有氣無力道:「熊古祭司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能好?」
對方一直這樣,別說凃他們,他也會瘋的。
繆的心理年齡好似是隨著他的失憶而縮短了一樣,儘管依舊偏執霸道,居然也有少年純情的一面,他以為聞列是在關心他,乍然被伴侶付以溫情,他吃驚一瞬,立刻開心起來,和非獸人碰了碰額頭,親了一下對方的鼻尖,耳根微微泛紅,「那個白鬍子的老東西?他說我力量恢復了就會好。」
「你……」
聞列悲哀地發現,什麼時候,對獸人時不時的動手動腳,他連還擊的欲望都沒有了?
但是看著對方臉上毫不作偽的愉悅神情,他突然就失去了計較的勇氣。
他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
是夢。
也是現實。
對方用實際行動換來了自己承諾的「保護」,不惜耗盡力量,喪失記憶。
這也許不是獸人的初衷,沒有在對方的意料之內,可是事實發生了。
聞列承認,看著那張乾淨而沒有陰霾的俊臉,他推開對方的手失去了該有的堅定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