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還要反咬主人一口的東西, 他自然不會留。
不過既然窮那麼想讓自己的孩子擁有獸人天賦血脈, 繆這個孩子又早與他翻臉作對,一直妄圖害他,那便廢了, 成全了坦吧。
烏牙祭司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並不為聞列的話所動,小孩子的玩鬧把戲罷了。贏得了面上的輸贏又有什麼益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過是以卵擊石。
就像禿鷲部落,做盡那些壞事,如今不還是把所有人捏在手裡,連為鮫鹽部落和猴石部落不平的人都沒有。
倒是之前聽說有厲害的鷹翼族來找禿鷲部落的麻煩,不還是被對方輕易打發了?
只要能保證灰冥會將東西給他們,那便是屈居對方之下,又有什麼關係?
部族的強大,註定需要犧牲。
「這樣,」烏牙祭司神色淡淡,絲毫不見錯怪於人的羞慚,「既然是平安回來,那就跟我們去換鹽,最後一起回去。」
嘁。
看熱鬧的人索然無味,經烏牙祭司這一提醒,才發現時間溜得飛快,兩個太陽都偏到西邊去了!
於是都趕緊拍拍屁股去河岸。
沒一會兒,便只剩聞城部落與天狼眾部。
沒了外人,虛與委蛇的外表之下,雙方惡意外露,坦勾起嘴角,惡劣道:「你兄弟死了有一半吧?怎麼,我們第一勇士不是連東巨山都能帶人闖下來?不過是泠冰季,卻死了這麼多……這個非獸人挖空了你的身子?嘖,確實好滋味,祏,你說是不是?」
人群中頓時傳來陣陣大笑,一個面上帶疤的獨眼獸人現出身來,粗噶高叫:「不錯,小聞列纏著我用身子換食物的時候,怕是繆你還在東巨山打龍獸?哈哈哈哈!呃——!」
獸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如同被死神扼住喉嚨,再發不出一個字。
「砰!」
血霧彌散。
那叫祏的獸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雙手捂著眼睛瘋狂翻滾。
「我的眼!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空蕩的眼眶中鮮血如注,轉眼之間,獸人的臉便被鮮血淹沒,扭曲如深淵鬼怪。
他大叫著摸索撲過來,疼到渾身抽搐不止,卻死也要拉上對方墊背。
繆如何能讓他如願?
帶著非獸人輕鬆側轉,躲開對方毫無章法的攻擊,獸人面如千年寒冰,冷酷如撒旦降臨,眼眸之中幽藍之火經久不熄。
「砰!」
「砰!砰!」
……
血霧如花,卻是開在如此醜陋的獸人身上,還有那難聽的聲音來煞風景。
繆陷入殺戮狂潮,一個皺眉,便使對方喉嚨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沉悶的「砰砰」聲不絕於耳,卻如同驚雷,詐響在眾人耳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