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頂之上,依舊是幕天席地,花草靡靡,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聞列再也不能站起來,翻上獸人的背脊,騎跨縱越,悠閒了事。
他們以另外一種方式,實現了一次長久的征程。
獸人的長久耐力甚至讓聞列忍不住淚流滿臉,情願翻越再遠的路,也不要在對方身上費盡苦力,卻永遠原地踏步。
「……乖,別放……舒服嗎?」
「喜不喜歡?這次沒有小客人,不過……」獸人處處點火,征伐不止,甚至帶他在懸崖飛越,抵死糾纏,極盡淫.靡,「你說,會不會遇見鳥獸?嘶……別咬,」獸人粗喘,隨即蠱惑低笑,「不怕,哪只鳥獸看了,我就幫你抓住烤了吃好不好?」
黎明降至,非獸人眼睛都已經哭腫,察覺到獸人的不安分,當真又哭了出來,「不要了……」因為身負治癒能力的巫力,又有獸人激狂中咬破嘴唇餵進的血水,他身體並不如何疼痛,但那種深入骨髓的快感陣陣襲來,經久不歇,讓他無時無刻不大汗淋漓,渾身抽搐。
他感覺自己要被玩壞了。
非獸人那低泣的撒嬌模樣讓繆心軟成了一灘水,但還是狠狠心將淚水舔乾淨,哄道:「好了不要了,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看完日出就睡好不好?你喜歡的。」
聞列一巴掌拍了過去,卻沒使出多少力道,聲音沙啞不成樣子,「滾!誰讓你……我叫你停你都不聽!」
繆心疼非獸人這樣軟軟哭泣的模樣,但後面還有重頭戲,他怎麼甘心非獸人就此錯過?
「乖,就看一眼,就一眼,你會喜歡的。」
聞列被獸人舔得要抓狂,恨不能爬起來把人咬死,半睡半醒間還是等到了日出。
他看過無數次日出,卻依舊為這壯麗的自然景觀所震懾,蓬勃霞光照滿整個峰頂,照在他和獸人的身上,照在他們身下的花草之上,仿佛一切都披上了朦朧的火焰之色,像一幅由朝陽親手畫就的舊日古畫,銘刻記憶,攜刻永恆。
第一場日出不曾落下,第二場日出便已來臨,兩個太陽一前一後,層層浸染,霞光萬丈,便在這焰色逼人的日出之中,聞列再次被獸人帶著一擁而下,這一次,獸人沒有停留半空,做些淫.亂姿態,逼他共舞,而是帶他直直向著崖下飛去。
「去幹什麼?」聞列緊張問。
他已經夠累了,如果獸人還想要耍什麼花招,他絕不奉陪。
「第二個禮物!」
獸人話音剛落,聞列驟然睜大了眼睛。
只見崖底的小山谷之中,一片紅紫之色。
如血紅色熱烈鋪成心形外圍,一圈又一圈,像盛開在深淵之下的花朵,極盡張揚與妖異。
一片如火如荼中,淡紫色的三個打字鋪墊心花之上,是他和對方的名字,擺得極丑,如果不是熟悉那字體,即使是通熟文字的聞列也會無法辨認。
大概是獸人親手製作的。
他想起昨夜對方幾乎一夜未歸,清晨神采奕奕帶他去大道廣場,一身潮濕,香味隱隱。
他還暗自猜測對方是不是偷偷撒了什麼香花在身上,心中發笑,卻不料對方是在花海中泡了一夜。
他怔怔看著那一顆過於圓潤的花心,放在現代,這不過是再俗套不過的追求手段,可是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獸人去學著為他唱歌,陪他看日出,為他擺花……
不問緣由,真心傾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