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們說穿著衣服洗什麼澡?那些人便一個個全都上岸去了,最後只留下了他自個兒。再後來岸上的人也走了,他覺得自己洗得差不多了,也想著回去。卻聽遠遠的,有人問他:「你也要走麼?」
他在原地一定,向聲源處看去,卻只看到一個人的背影。
那人的頭髮又黑又亮,被月色鍍了一層淡淡的銀光。但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被照得冷白的,一堆刺目的傷疤。
他說他洗完了,得回去了。那人「哦」一聲,整個人漸漸沒進了河底……
喂!
霍嚴東猛然驚醒,坐起來仿佛還能感覺到那人細軟的髮絲從自己的指間流過去。
然而實際摸到的東西卻讓他頭疼無比!
「你夢到什麼了?嚇成這樣?」旁邊傳來梁曉才的聲音,原來梁曉才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側躺著在被窩裡看他。
「沒什麼。」霍嚴東怎麼想都有些尷尬,「你不起?」
「起啊。這不是好奇你到底夢見什麼了麼?」梁曉才說著坐起來,邊套著外衣邊說,「今天天好像比昨天還好。」
「嗯。」
「你怎麼不穿衣服?」梁曉才瞅霍嚴東那樣子,好像沒什麼要起來的意思。然而記憶里這人一直起得很早,並且可能是在軍營里養成的習慣,醒來之後就一定不會再賴床的。今天瞅著有點不對勁啊。
「你……」梁曉才頓了頓,發現霍嚴東拒絕與他對話以及對視的樣子,笑說,「你該不會……那個什麼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霍嚴東你幾歲了?哈哈哈哈哈……」
霍嚴東面無表情地看著梁曉才:「好笑麼?」
梁曉才一愣:「不好笑麼?」
霍嚴東轉頭,從柜子里拿了套乾淨裡衣出來,旁若無人地換起來了。這人把上衣一脫,露出結實寬厚的肩背,以及有力的雙臂,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鼓起,像蓄勢待發的獵豹。
梁曉才看得一時竟忘了呼吸,尤其見這人把乾淨衣服拿起,側過身來露出腹肌。那腹肌一塊塊排列得整齊又有力,還有窄窄的腰身,流暢的線條……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公狗腰?!
梁曉才的目光正在腰上流連呢,霍嚴東把褲子也換了。當著他的面,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完全就是把屋子當成了他一個人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