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確實是想著拿到東西就回去找你。但後來真拿到之後又覺得還不如直接上京。你說我帶回去也不可能是你去送,你要真去了那就太明顯了。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放給別人辦我肯定不放心。」梁曉才也跟著小聲,不知不覺間這場談話就變成說悄悄話似的。
霍嚴東臉稍稍退開點,看了看梁曉才的眼睛,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
梁曉才這時問:「對了,你怎麼來了?」
霍嚴東冷哼一聲:「自然是來看我手下那麼多條魚在這過得怎麼樣。」
梁曉才笑說:「嗯,我覺著也得是這個原因,你這人仗義。」
仗義個屁!
霍嚴東都有點唾棄自己。半晌他又朝蘇問清方向揚了揚下巴:「你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天,他有沒有見過你容貌?往後會不會麻煩?」
梁曉才說:「沒有。我這一路都沒摘下面巾。就連見忠勇侯都沒摘。」
霍嚴東的嘴角可恥地稍稍上揚了那麼一下下。不過光線暗,梁曉才沒注意到。他只注意到霍嚴東周身的氣場好像不再那麼緊繃,還有霍嚴東穿得比以前少。
一轉眼他也出來十多天了,這十多天裡天氣變化還是挺明顯的。他記得他走的時候鐵臂軍這邊夜裡還挺涼呢,現在吹的風都是暖風。他挨著霍嚴東坐著,兩人為了說話方便有時候臉都快貼上了。怎麼想都有點怪怪的。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梁曉才問,「這邊現在什麼情況?」
他順利進京城這事定伯侯那邊當時沒察覺,但他弄暈了定伯侯府的一名眼線,所以這事總還是會傳到定伯侯耳朵里。加之那晚忠勇侯又派人去城外「取東西」,定伯侯多半會想到帳冊入京的事情。
如果這人不蠢,這會兒怎麼也該想想補救措施吧?
霍嚴東說:「錢光祖今兒中午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什麼消息,說想讓我把虎頭軍帶走。他說他出糧食,讓鐵臂軍在虎頭軍繼續呆上一兩月,說等學到真本事再回來。」
梁曉才說:「喲,那不是挺好麼?那你怎麼還在這?」
霍嚴東:「好個屁?你是沒瞧見鐵臂軍去的那些個餓狼有多能吃,我不讓咱們的兄弟在這多吃幾天再走豈不是虧死?再者說,這錢光祖濫殺無辜,居然敢用士兵家人的性命威脅,我們要是都走了,這小子必定會把墳頭裡的屍體都移走,到時候可就讓他少了一項罪名。」
梁曉才想想也是。雖說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要讓虎頭兵再回虎頭軍軍營,但見了錢光祖本人之後只是把兵再換過來他可不滿意。
霍嚴東見梁曉才突然起身,忙問:「你去哪?」
梁曉才說:「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