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我得一大早就過去排隊去。」
女人孩子們談花燈、談便宜的點心。男人們卻在談其他的。
「聽說了嗎?燈節那天,二十四橋的柳見青會在杏花館獻舞!」
「還有那唱崑曲的蘇永,說也會來。」
「那我一定得早早去占位置。那天杏花館開業,我就聽了個尾巴,全錯過了!」
「這是真的嗎?杏花館我又不是沒去過,他們那裡有那麼大的台子唱戲?」
「你沒瞧見杏花巷靠近水邊,搭了一個高台嗎?那就是戲台子。我看人家宣傳單上寫著,每月都有免費的戲看呢!」
「照你這麼說,不就成了一個集會了嗎?」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杏花館的蕭老闆牽頭,咱們要跑好遠才能看這熱鬧。」
「要我說,是我們這裡風水好,要不怎麼越來越興旺了呢?今年的案首,也住在咱們這一片呢。那些在杏花巷擺攤的,生意也越發的好?聽說那新開的燕雲樓都賺了好多錢。」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娘希匹,我隔壁那個賣糖畫的,早早的在杏花館前租了棚子,這些天賺得銅滿缽滿。這又開燈會,我怕他回家的時候,牙都給笑掉了!」
「就是,老子要有錢,現在就在杏花巷買一處屋做買賣了,鐵定不賠錢。」
傳言紛紛鬧鬧,有的人說的天花亂墜,那描繪的燈節盛景聽得簡直不像真的,倒像仙宮酒宴一樣。
月牙兒回到杏花館時,店裡已經打烊了。伍嫂迎上來,小聲稟告道:「姑娘吩咐的宣傳,都辦好了。如今你走在這四五條街,隨便打聽打聽,都知道咱們杏花巷要辦燈會。」
「很好。」月牙兒見她眉頭微皺,問:「怎麼事辦好了?看你的模樣卻不開心?」
伍嫂擰著眉,說:「姑娘這花錢的手筆委實太大了些。今天我把那袋銀子給人時,心都要碎了。哪有這樣過日子的?」
「這不是過日子。」月牙兒喝一口水,拿過撲扇給自己扇風:「這是必要的投資。」
什麼投資呢,不就是變著法子的撒錢嗎?伍嫂心疼錢,又不好駁她的話,只陰沉著一張臉。
月牙兒說:「別擔心了,伍嫂。花出去的錢總能成倍回來的。」
廚簾一動,六斤端著一個托盤過來,擺在桌上:「怕姑娘餓著,簡單的做了一碗雲吞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