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的手還抱在大丹暖烘烘的肚腹處,大丹爪子抓在游酒被單上,方才男人蓋得好好的被子在一人一狗的拉拉扯扯中已經被拖滑到了小腹,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和腹肌。
再拖下一點,就能看到某個精彩的地方了。
施言臉色沉了下來,他當然決不想看見那玩意,只得恨鐵不成鋼的鬆開摟抱大丹的手。
在游酒一邊咳得七葷八素,一邊帶動監視儀器劇烈抽搐中,冷著臉,逐一調整儀器發出的刺耳警報,再加快四根輸液管的滴注速度。
警報聲總算在瘋狂尖叫了五六分鐘後慢慢消停下來,游酒的咳喘也逐漸平靜。
施言轉過身,不期然對上了游酒的目光。
男人黑色的眸子裡還殘留有方才咳喘得過分用力而泛起的紅潤,這讓他看起來有點奇怪的性感。
眸底渙散無焦距的神采消失了,那個冷靜自持的特種兵重新出現。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捆綁無法動彈的四肢,眼底掠過短暫的困惑,旋即抬眸看向跟他四目相對的教授。
教授的手還按在輸液管上,他平靜的挑著眉,俊美的面容和他離開基地時看到的一樣淡漠。
游酒隱約還有點印象,飛機轟鳴聲中,他跌跌撞撞走向一個白大褂的身影,他在恍惚的意識錯亂中似乎擁抱了那個人——而那個人竟然也接住了昏厥過去的他。
「是施教授……親自將我從地面接了回來?」
他張了張口,聽見自己聲音生澀、干啞,喉嚨里似乎有團火在燒。
游酒努力回想,如果沒記錯,他離開基地前,同施言最後單獨相處的時候……場面好像並不是那麼愉快。
他看見施言微微愣了愣,年輕的教授似乎沒有想到他還保留有昏迷前最後一點意識,還能在強烈的副作用侵擾下,直覺出那個抱住他的人是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施言很想矢口否認,因為游酒那種直勾勾注視他的目光,莫名讓他很不習慣,仿佛始終潛藏著的什麼被強行剝離出來,暴露在大太陽底下。
他不自然的收回按著輸液管的手,想了想,避開他的問話,只淡淡道:「——你出現了幻覺,把我當做你的母親。而我有義務確保你的安全。」
他沒有提及同去的還有哪些人。
游酒好半晌沒有說話,他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沉默的瞬間,腦海里拼命回想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懷疑游酒是否還記得文宵最後說的那些話。
從他驟然緘默的神情,施言無法猜測他的內心活動,而這個剛剛清醒不久的男人,顯然極其審慎的保留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他在短暫的沉默後,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雖然仍然忍受著身體上各種不適,卻還是溫和的沖他道:「多謝教授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