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起「抄近道去接你」說得宛如喝蛋湯一般輕而易舉,但一邊說,一邊朝游酒使眼色。
多年好友,自然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游酒充分明白如果讓皇甫謐知道,方才荀策騎著那輛哈雷,是怎樣從十幾把/來福/槍的彈雨中驚險萬分的搭救了他和施言,這個把荀策看得比誰都要緊的義弟只怕是能當場跳起腳來。
「咳,」他摸摸鼻子,極力淡化緊張氣氛,「最可靠的莫過於你的車技。」
皇甫謐臭著一張臉,不快的看向游酒身側的施言。
「教授。」他不情不願,彬彬有禮,客氣中帶著疏離,「別來無恙。」
一身沙土泥灰,頭髮被風吹得凌亂不堪,施言很狼狽,但仍然在這位貴公子面前保持著他的風度。他同樣客氣的回他:「托福。」
游酒心裡一咯噔:這倆果然認識。
莫怪乎施言當時知道他那串稀奇古怪的數字,代表著荀策二字。
不過從他倆互相打招呼的方式看來,似乎並不情願和彼此太過熟絡。
荀策繞到小轎車的駕駛座旁,一邊開門一邊對游酒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送教授回他的研究所——」
游酒道:「他要跟著我。」
荀策抓在門把上的手一頓,古怪的挑了挑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施言,然後上上下下的認真打量起施言來。
流露出某種趣味盎然的神情,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游酒:「……不是你想的那樣。」
「長腿,窄腰,長得好看,本來就是你喜歡的男人類型。」荀策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肩膀,寬容道,「有什麼關係,在我面前還假裝什麼?」
游酒心裡想,你對別人的事倒是清楚得很,怎麼就看不清自己身邊的人?
他被動的當著施言的面出了櫃,雖然並不介意這點小事,多少還是有些尷尬,不由偷偷看了施言一眼。
教授面不改色,不知有沒有聽出荀策話里的意思。感覺到游酒的視線,還鎮定的轉頭看他。
兩人四目交錯,游酒緊緊攫著施言的目光,想探看他的反應;施言同他對視片刻,莫名又回想起在摩托車上的感受,這下坐實了游酒對男人果然是有興趣的……
他原以為自己會覺得噁心,但在游酒好奇坦蕩的視線中,他居然找不出熟悉的厭惡和反胃感。
教授困惑的皺了皺眉,游酒一愣,把臉轉開了。
荀策已經發動小轎車,招呼他們上車。
「你的摩托怎麼辦?」
荀策讓他坐到副駕駛,聳了聳肩:「稍後派人取回來就是。」
哦,忘記了,眼前這位還是皇甫財團的大公子。就算是義子,也是一呼百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