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策訝異的偏過頭,看見好友的菸頭也叼在嘴裡,青煙裊裊卻沒有吸入一口。
「你那個臉孔漂亮身段火辣的瑞典母親?我當然記得。」
菸灰掉下來,燙到了手背,游酒像突然回過神來一般一縮,愣了半天神,才道:「我過去一直以為,她離開我爹和我,是回了斯德哥爾摩;也許重新開始了一段婚姻,組建了新的家庭。她當時說我父親一心撲在工作上,家不成家……」
他紅髮的好友安靜的聽著。
「父親告誡我不可打擾她的生活,因此不論我多麼思念她,也從來沒有試圖去找過她……」
被母親牽著手在草原上漫步的畫面,小孩子們歡喜的嬉笑聲,帶著藥香的白大褂,那些在軍用膠囊副作用爆發時全盤湧入夢境裡的回憶。
夢境裡閃現的蜷縮在蠶蛹般繭體裡的孩子,和遊學正用性命保護的密匙資料里,那一排排冷凍艙體裡被吸乾精氣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類;遊學正說「對從前支持過NHP深表遺憾」,眼底浮起的陰霾與短暫的欲言又止;時間線、散落的記憶碎片、追殺他的人提到的女性瑞典科學家……
纏成一團雜亂無章的線繩,冥冥中像是終於有隻手,清理出來了最初的那個線頭。
游酒茫然道:「但我現在……可能知道她真正去哪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
☆、64、過夜
64、過夜
長久的沉默過後,荀策掐滅手頭香菸,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還不一定呢,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幼年記憶,誰知道靠不靠譜?萬一記混了也很有可能啊。等到了研究中心,抓個人問一問不就得了,先別自己嚇唬自己。」
「再說了,都說你家有監控了,那些監控你的人十有八/九早就把你的家世背景打聽得一清二楚,胡謅出一個瑞典女人來散布假信息也不是不可能。反正重點都是要弄死你,因為你爹還是因為你娘要弄死你,結果都一樣。」
游酒:「……這種安慰方式並沒有讓我好過多少。」
「我知道,我就隨口說說,沒打算安慰你,你總不能指望我賠上肉體吧。」荀策笑了笑,問他,「那個抓來的俘虜關在哪裡?我去瞅瞅。」
黃琦淳被押在遠離飛行器的一個木樁子上,用繩索捆得嚴嚴實實,旁邊還有兩個皇甫財團的私人武裝成員看守。
荀策擺了擺手,讓那兩個人走遠些,自己在黃琦淳面前蹲下身來。
聯盟大校看見他就想起他在地下城找自己賊喊捉賊的樣子,一腔氣悶,不想搭理他。
奈何衣領已然被人拎了起來,這小子不愧是跟游酒沆瀣一氣的哥們,逼供的方式都一毛一樣。他晃動著黃琦淳,問他:「你們的追蹤定位器,是安裝在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