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策明白了:「把喪屍引到它面前,然後從它後面繞過去上樓?好主意。」
最危險的地方,說不定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繼續困守下去,就算他身上的輻射塵不發作,也會體力耗空被喪屍分食而死,軍用膠囊的藥效已經快要過去了。他倆又誰都不肯扔下對方沿著繩索爬上去,倒不如破釜沉舟一把。
於是兩人防守策略發生了變化,背靠著背,一邊應付喪屍襲擊,一邊緩慢挪動腳步,朝寄生胎所在的地方靠攏。
有喪屍阻擋在路上,動作靈活點的,游酒就一刀一個送它們安息;動作遲緩點的,就直接踹向寄生胎投喂,後者倒也來者不拒,觸手一連抓住了三具活死人,接二連三的吞噬著。
不知是不是因為「食物」的體型比昆蟲大了太多,它進食的速度明顯加快,身軀脹大的速度也肉眼可見。游酒和荀策距它還有三米時,這玩意已經長至了成年男性的身高,胖得像個圓滾滾的輪胎。
「你餵慢點,」荀策抽空朝後方瞟了一眼,大吃一驚,「一會把路都堵死了!」
游酒暗暗叫苦,整座一層塞滿了喪屍,要從它們中間披荊斬棘出一條路已經分外不容易,不推一些給那玩意消耗,他倆連靠攏過去都舉步維艱。
從三樓傳來的火力支援減弱了些,游酒飛速朝上瞟了一眼,看見皇甫謐仍然緊緊攥著欄杆注視著下方,臉色發青,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荀策身上發生的事。在他身後,施言寸步不離的守著他,隨時預備著救人。
另外幾名皇甫財團的成員不停的輪換著開槍、填彈、射擊,他們似乎非常懼怕荀策死在樓下,這點忠誠讓游酒心裡莫名有了些安慰。
但是谷曉婕沒看到出現在走廊邊緣。
把施言救上去後,她就消失在走廊外側,游酒不用思索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在三樓摸索逃脫的通道。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冷靜,也正因為她這種素質,才能年紀輕輕成為聯盟上尉軍官,和特種兵上尉的游酒平級。
終於且戰且退的靠近了寄生胎,那玩意已經比游酒還要高上一頭,「四肢」延伸的範圍又長了許多,此時懷裡輕易環抱著四具喪屍軀體,像困住了弱小蠅蟲的蜘蛛,殘忍又天真的遵循本能吞噬著獵物。
這東西胃口像個無底洞,它到底能長多大?
離寄生胎只有半米距離,游酒聞到它身上傳來腐屍和酸液夾雜在一起的濃郁臭味,熏得他腳下險些打滑。
寄生胎朝游酒伸出觸手,它簡直是世界上最好客的獵食者,決不吝嗇展現自己對有機體的全部熱情。
游酒一刀砍進它軟綿綿的觸手,刀落下去就像落在了糯米糰上,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被那軟糯的「手臂」啪的一下彈了回來,就像一個人呸的一聲,吐出不能下咽的難吃玩意。
刀背被用超出他本人力道的力量彈了回來,狠狠砸在游酒臉上,游酒被砸得好一陣眼冒金星,只能憑直覺偏過頭,避開了緊隨而上來摸他臉的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