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荀策瞅准了觸手收勢不及的這一個機會,一個魚躍,從身後用力推了游酒一把,兩個人無比驚險的擦著寄生胎毫釐間的距離躥過它身邊,把急涌而至的喪屍群留在了身後,跟寄生胎面面相覷。
就在跌落在一樓樓梯最底層的一瞬,荀策感覺到一個冰涼的東西纏繞上了他的腳踝,一股刺骨寒意從腳踝處傳來。
緊接著他覺得腳上一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扯他。
他還沒爬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已然快要長上二樓的失敗實驗體,不知從哪裡分化出了第五根觸手,此時正牢牢纏繞在他右腳腳踝上。
要被拖進去了,這是荀策腦海里掠過的唯一一個念頭。
他下一個念頭就是要把同樣還沒爬起來的游酒推開些,這個念頭還未付諸行動,被觸手纏住的腳踝忽然一輕。
那第五根觸手,竟然從他腳上悄無聲息的縮了回去。
他還不及細思這是什麼原因,——是因為他被感染了所以寄生胎不想吃他?——游酒已經連滾帶爬的起了身,一把拉起他就朝樓上跑。
一樓已經完全被寄生胎和喪屍群占據,他們氣喘吁吁跑到三樓時,下面已經成了一場肉團大快朵頤的盛宴。
「大少爺!!」
皇甫財團僅存的五名成員差不多要哭出來了,如果不是游酒攔著,怕是要撲到荀策身上。
游酒一邊攔著這幾人,一邊急匆匆的對施言道:「快拿藥來。」
施言早就做好了準備,不等他說第二遍,立時把荀策按在地上,解開他衣物尋找被抓傷的地方,爭分奪秒的在每一處感染傷口注射藥劑。
荀策直到此時才覺得傷口仿佛火燒般劇痛,還摻雜著難以言說的劇烈癢意,像有無數隻螞蟻同時從他傷口往四肢百骸里爬。
施言注射進來的藥水不僅沒有減弱這種疼痛麻癢感,反而讓手腳變得冰涼,體溫在慢慢下降,就連血液流動的速度都慢上了幾分。
他默默問自己,我還有多長時間維持理智和清醒?
皇甫謐就站在施言身邊,如果說剛開始他只是看見荀策想犧牲自己,把游酒推離險境;那麼此刻就是真真切切的看見了荀策身上東一道西一道的抓痕。
那些抓痕其實並不很深,荀策也努力避開了要害處,然而誰都明白,喪屍致命性的感染只要一道再淺不過的傷口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