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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謐和荀策被送回了高級管理層所處的綠色樓層,送入了之前空置、後又經過精心布置的樓層最里那一間,也就是為初號實驗體特意打造的「婚房」。
他們把皇甫少爺默默送進去,眼神里無不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同情,以及不敢和皇甫謐對視的那一丟丟心虛。
畢竟這荒誕不經,迫使男人要同男人交/配的場景是他們一手製造,還沒有辦法快速給予解決。
想想真是委屈了皇甫少爺,人家錦衣玉食,含著金鑰匙出生,何曾受過這種科學研究帶來的無妄災禍。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按配偶計劃的流程進行下去,只好期望他能守住該守的東西才好。
門被輕緩而堅決的帶上了。
——這裡比皇甫謐想像中更黑暗,也比皇甫謐想像中更溫暖。
房間裡似乎燃著地暖,赤/裸的腳板踩上去不覺冰涼,反而無比熨帖。
寬大的房間四壁鑲嵌著天然的夜光石,發出熒熒微光。角落擺置的香爐里點著上等檀香,裊裊香氣順著鼻尖一直沁入肺腑,裹著暖呼呼的人體靠近的溫度,繾綣又旖旎。
這在資源匱乏的末世幾乎是奢侈到極致的體驗。
荀策的視力一向比他好,經過重生再改造後,一雙黑沉的眸子在暗色中,就像貓眼一般發著熠熠光亮。皇甫謐剛剛意識到熾熱的氣息貼近,下一秒就感到腰身一緊,男人已貼近他臉龐,親昵而急躁的吻了上來。
這個吻和皇甫謐主動索吻的那一次截然不同,那次皇甫謐在幻境中看見他和其他人成婚,幾乎是氣急敗壞的撲上去摟抱著他,抱著孤注一擲的絕望和不肯放手的苦澀,是一個頭腦反應沒跟上身體速度的吻,可能那瞬間,皇甫謐自己都沒料到會出現那一幕失控場景。
而荀策採取主動姿態的這個吻,是勝券在握、飽含獨占欲的吻,他像圈住了自己地盤,決定要正大光明享用配偶滋味的征服者,揚起威風凜凜的鬃毛,把對方抓攥在自己爪掌中,決不准許他有任何反抗和逃走的機會。
皇甫謐從唇間發出模模糊糊的嗯聲,被從唇上傳來的灼熱和其中蘊含不言自明的強硬意味驚得失了方寸。
他伸出手想推開,觸碰到荀策胸膛時,又像被岩漿燙灼到了般驚惶的抽回去,只覺得不論是掌心相觸還是唇瓣相交,激起的都是足以熔化他理智的溫度。
他曾經無數次設想過類似的場景,這樣的吻在腦海中、臆想里仿佛上演過無數回,好似夢想成真,叫人心醉神迷,又那麼鏡花水月。
「荀策,你醒醒……你睜開眼,你知道我是誰?」
他無法意志堅定地推開對方,只從鼻間含混的哼哼著,兩隻手虛虛搭在對方手臂上,絕望的怨恨起了自己。
明知道那人受藥物左右,此時一舉一動不過是被獻祭了的實驗品所為,是野禽一般築巢繁衍的本能,他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接受他的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