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酒點點頭:「別擔心,我去處理。」
施言跟著他,兩人沿著這座他們一手砌起的圍牆轉過去,經過幾畝種著綠油油蔬菜的田地——施言順手擼了一顆捲心菜,丟進游酒背後的魚簍里——又走了約摸5分鐘,眼前出現一個被綠色鐵絲網圍起來的十人制籃球場。
那籃球場早已廢棄,籃球架和地面的白色劃線已消失不見,只余了綠色的膠質地面,還依稀看得出一點當年的賽場痕跡。場邊的座凳如今被兩隻冠子紅潤的大公雞占據,它倆似乎誰也不服誰,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盯著彼此。座凳旁邊,十來只體型稍小的母雞正悠閒自在的在曾經的籃球場裡閒逛,或找東西吃,或看看天,有的喉嚨里還發出了下完蛋後驕傲的咯咯聲。
鐵絲網旁邊挖了長長的壕溝,像護城河一樣把這個籃球場包圍了起來,只留下一塊非常狹窄的允許過人的木條。
還沒接近那條壕溝,就聽見了含糊的嘟噥聲從溝底傳來,一股惡臭順著風飄了上來。
游酒探頭去看,果不其然裡面又摔進去了幾隻行屍,在壕溝里推推搡搡。
他把魚簍放下,抽出一柄短刀,矯健的跳進壕溝,施言在壕溝旁註視著他手腳靈活的一刀一個,輕車熟路把喪屍全部放倒。
嘟噥聲停止了。
壕溝極深,游酒費了點力氣攀爬上來,把短刀收回袖中,重又背起魚簍。
他對施言道:「裡面堆了二十來具喪屍軀體了,等過幾天,喊荀策跟我一起來把它們清理一下。」
「嗯。」
游酒又看了眼施言,忽然笑了起來。
施言不明所以,給他笑得有些發窘,問他:「你傻笑什麼?」
男人一邊笑,一邊伸手揉了揉教授柔軟的栗發,「沒什麼。只是若放在半年前,打死我都想像不來冷清清的施言教授有一天能有這麼居家乖巧的樣子。」
他看著施言小心翼翼抱著滿懷雞蛋的模樣,教授如今不再穿著那象徵權威和高人一等的白大褂,而是換成了普通的棉布衣裳,裹在有了其他色彩的衣服里的施言,看起來就像個年輕文質的大學生。
游酒忍不住嘴角上揚,「挺可愛。」
施言努力忽略他話語中的熱情與溫存,耳根還是無可避免的燥熱了起來,只能加快腳步掩飾自己對這類直白褒獎之詞的不善應付:「……天快黑了,趕緊著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