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為什麼你離開不和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林學筆情緒刷一下崩潰, 多日來的擔憂都在此刻宣洩出來, 「你為什麼去研究院也不告訴我。你不是能寫字嗎?留張紙條這麼難嗎?」
林學筆越說越覺得委屈, 「你不是有這裡的鑰匙嗎?你回家沒關係, 可你為什麼都不偷偷過來一下。」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林學筆淚珠再次落下, 一顆顆珍珠掉落, 可雙手卻圈得更緊。
緊緊的,一輩子都不想放開。
聽到林學筆的控訴,張大貓心臟都疼了。
他也想第一時間就趕來這裡。但注射完融合基因,等變回人形, 政治部的人就把他提溜去工作,直到研究院那邊說他基因不穩,隨時變回獸形,政治部才放過他離開。
然而,他這麼努力趕回來,看到的卻是一條傷心過度的人魚……
張大貓是真的好冤枉。
但他什麼都不能說。
哪怕最親近的家人都不能知道他們的工作內容。更不說他和林學筆連情侶都不算,他們頂多就是寄養關係。
連手指都沒有,張大貓只能舔了舔林學筆的臉頰,安慰林學筆。
溫熱的舌頭貼在皮膚上,舌苔上的倒勾收起,仍能感受到那潛藏的硬度。這種小心翼翼地收起危險的溫柔,很暖。
林學筆心情好受了許多。手指在虎毛里穿過,指尖在虎臉上摩挲。
兩隻手掐住腮幫的那一塊軟肉,朝兩邊拉。
林學筆的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又胖又丑。」
張大貓化悲憤為吃魚,用幾乎要比林學筆臉還大的舌頭朝林學筆臉上舔舐。
獸化後的林學筆哪是以前那麼好欺負。
白色的大尾巴揚起,一大片水就潑到大虎腦袋上,同時也業務不熟地將自己淋濕。
林學筆抹了一把臉,瞧見同樣濕漉漉的大老虎,瞬間笑噴。
雄虎腦袋上有一些白色的鬃毛。這些鬃毛不算太長,卻能讓老虎顯得威武。如今濕了水的鬃毛皺巴在一塊,像只被水打濕的貓。
當張大貓惡狠狠地瞪了林學筆一眼,像往常那般露出兩隻尖牙嚇唬林學筆。
那埋怨的眼神配上狼狽的樣子,更好笑了。
林學筆笑得肚子抽疼。
張大貓不理林學筆了,單方面和林學筆冷戰。它走到暖風機旁,用暖風機給自己吹乾毛髮。
整個裝修都是張大貓弄的,設備自然大多都適合虎形。
他從未想過這世界會有一個林學筆。以前的他只是不想顯得太消極,才隨著大流。
如今他很感謝自己未曾放棄,未曾連這一點點努力都不付出。
張大貓回頭,看到正趴在浴缸旁對他笑得燦爛的林學筆,心裡一片溫暖。
笑得燦爛的林學筆卻指著張大貓的尾巴,「尾巴翹起來的時候,我這個角度能看得好清楚。」
能看清楚什麼,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