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對誰說的。
她點了幾道菜打包,刷終端付帳,然後拎起跌坐在地上的江越。他太瘦了,站起身時還踉蹌著快要跌倒,江與暮隨手勾起風團穩住他。
君在野上前一步想替她拎著,江與暮搖了搖頭,笑著說:“你先吃飯去。”
江與暮帶著江越離開熙攘的新生食堂,問他:“你住幾層?”
身形狼狽的少年站在空曠的走廊里,低著頭,說:“我不住這裡。”
“那你稍等。”江與暮溫和地說,然後離開幾步撥通了喬殊的通訊,問:“江越在星眸沒有宿舍嗎?”
“誰?”喬殊不明所以。
“哦,新來的學生。”江與暮解釋。
喬殊驚訝道:“跟你姓?”
嘖,江與暮小聲咋舌,江越還等在一邊呢,正靠著牆站著,狼狽又拘謹。她又問了一遍:“他住哪兒啊?”
“他不住學校宿舍。”喬殊回答:“軍部給了他住宿補貼,他好像是住在外面。”
“知道了,謝了。”江與暮結束通訊,正要轉身時,零零忽然開口問她:“你真不覺得這小子出現的時機有問題?”
“時機有問題,人沒問題。”江與暮笑它:“這麼緊張啊,草木皆兵幹嘛?”
零零險些被這句話氣到,已經有些邏輯混亂了:“我緊張?你之前那麼嚴肅的說了一大堆,我緊張?你都失憶了,我和九維空間的聯繫都被切斷了,你說我緊張?”
江與暮安撫它:“這孩子的感覺和關予奪截然不同,關予奪在統治地位上那麼久,我不信他能演出這種落魄瑟縮的情緒。”
“可是你真的很吃這一掛的人設,除了關予奪和我,還有誰這麼了解你嗎?”零零問。
江與暮被它的形容逗笑了,問:“我吃哪一掛的?”
零零的語調毫無起伏:“就被碾碎了踐踏進塵土裡,仍然倔強不屈仰望星空那一掛的。”
江與暮愣了一下,認真思考道:“是嗎?”
“是的。”零零的聲音軟糯卻異常篤定:“你喜歡關予奪,不是因為他身處上位時殺伐果斷、權力滔天。你喜歡的是他少年時舉步維艱、掙扎求生的模樣,你心疼他。”
江與暮晃了晃腦袋,跟零零說:“你給我提供了一個新思路,我捋一捋。”
然後她轉身走到江越身邊,小聲地叫了一聲:“關予奪?”
江越疑惑地看向她,甚至微微側頭打量周圍,不知江與暮在叫誰,迷茫又無辜的神色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