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問道:「這等小事還要給五殿下那邊一個說法?」
李肅道:「如今行事最好還是謹慎些。」
阿成道:「可......可太尉大人要是問起來,屬下照實說還是?」
李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雖沒開口,可阿成當即明了,趕忙道:「是,那屬下就,就跟太尉大人說,那個帶回來的男人,不過是逢場作戲給他們看罷了......」
李肅一愣,冷道:「你以為我要讓你說的是這件事?」
阿成不明就裡,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忙小心道:「屬下知錯!那百夫長的事,屬下一定帶話給大人。」
李肅往書房走去,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吩咐道:「順便告訴梁驍一聲,近幾日我暫時不去京畿殿,讓他不必等我練劍,若是他問起,隨便鄒個理由,他腦子簡單,不會多想。」
阿成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不去,李肅已經闔上了書房的門,徒留他怔楞了好半晌才從原地走開。
屋子裡果然很冷,一看就是常年沒人居住,透著一股淡淡的陰森之氣,雖然四處都打掃的很乾淨,可少了人味兒,讓長笙覺得十分不適。
床榻上只有一層薄薄的毯子,枕頭沒有,被子更是沒有,夜裡很涼,長笙和衣躺在上面,硬是凍的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低低出聲將李肅罵了一通,困意排山倒海般的瞬間襲來,饒是再冷,也沒能將睡意凍住,很快便不省人事。
李肅坐在書房裡出神,夜明珠的光恰到好處,門被人從外面敲了三聲,李肅回神過來,就聽剛才那老漢說道:「二爺,人已經住進去了,沒給任何東西進去。」
李肅道:「知道了,下去吧。」
長笙這個人皮的很,李肅十分清楚,若是不給他點苦頭吃,只會讓他蹬鼻子上臉。
今夜很冷,外面的風不要命的刮著,李肅想了半晌,最終還是緩緩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房門被長笙從裡面關死了,李肅推了兩下沒推開,當下有些不耐煩起來,朝院子裡值夜的人招呼了一聲,那人輕手輕腳的很快便將裡面的門閂給卸了,李肅進去的瞬間,一陣寒氣鋪面湧來,長笙正蜷著身子背對著房門,絲毫沒意識這突然闖進來的外來人者。
李肅瞬間就心軟的不像樣子,輕聲道:「多拿幾床被子過來。」
他輕腳走至床邊坐下,背著光開始細細打量長笙。
睡著的人似乎睡的並不踏實,眉心輕輕擰著,闔上的眼皮來迴轉動,像是在做著什麼奇怪的夢,李肅嘆氣,心道: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這麼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