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下地獄。」
君駿嘆了一口氣,他淡淡的說道:「你怎麼總是這樣愛逞口舌之快呢?這習慣可不好呢。」余歌現在這個模式,簡直就是逼他跟他對著來呀。不過話說回來,余歌他難道還沒退出角色嗎?不然為什麼他還帶著那個皮帶啊?
不過這樣硬骨頭的角色可是很難找的,不行了……他實在是想要演戲。尤其是剛才看電影發現自己的演技原來還存在這麼多不足之後,君駿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想要演一發,非常非常非常的想要演戲。
君駿抬眼看了看余歌,他重點關注了一下余歌的脖子。其實剛看到余歌還帶著那個皮帶的時候,君駿也被驚到了。
對君駿來說,上次他和余歌在金輝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場戲,入戲出戲,事情就過去了——一幕終了。就算因為一些問題變得難以出戲,但怎麼說余歌也是一個演技經驗豐富的影帝,過幾天大概自己就能走出來。
結果……
君駿並不關心餘歌走不走得出來,不過既然對方還沒走出來,那麼就方便他們按照上次的故事繼續進行下去了。不過,當然君駿看到余歌脖子上的皮帶下的一圈紅痕之後,他愣了愣,然後說道:「你當真解不開嗎?」
余歌心中滿是狂躁,但是語氣卻意外的平靜:「這是因為我願賭服輸。」
君駿笑了——這回答。
將皮帶長期圈在脖子上確實不太好,而且這個皮帶是君駿從金輝里跟人要的——小羅已經把皮帶送給他了,質量到底是差了一點。粗、重、厚……繞了幾圈圈在了脖子上,變得更加的累贅了。
於是君駿伸手去解開皮帶,而這期間余歌表現的非常的溫順,之前身上那種躁狂而陰冷的氣息瞬間不見了,整個人變得平和而溫柔,簡直不像是余歌了。不過余歌自己並沒有發現自己這點變化,他就感覺到脖子一松,然後有種巨大而莫名的空空落落的感覺從心裡頭湧出來了。
君駿取下了皮帶,這才真切的關注到余歌脖子上的情況。
那條皮帶的質量真心一般,取出來的時候發出了一點點的異味,雖然說被一層清淡的香水遮掩了,但是那點味道認真聞還是可以聞到。據說是純牛皮而製成的皮帶,但是上面的皮已經有些裂開了,看著是因為經常泡水而破壞了它的皮質。而余歌的脖子也不僅僅是有紅痕,甚至有些劃傷和淤青了。他脖子上的一圈狼藉,幾乎要讓人誤會他曾想不開上吊過。
君駿:「……」
——心情突然有點複雜。
原來余歌是這樣敬業的一個演員啊……君駿感慨著,然後就想著既然這樣自己也應該全力以赴,一次性將這樣荒唐的劇情過完,這樣余影帝也就能夠退出角色了。雖然君駿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很違和、非常的奇怪。
比君駿心情更複雜的是余歌,他突然整個人都變得茫然起來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巨大的失落感一直纏繞著他,從他心底直到他的腦海,然後充斥了他全身。他忽而轉頭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皮帶確實已經被取下來了,那個讓他最近飽受嘲笑的皮帶真的被取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