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其他線索,三人便告辭了,趙蓉娘攜著男童和老婆婆眼巴巴送到門口:“有了信兒千萬說一聲!我在家裡等!”
“第一,宋振秋沒死,只是被困住了;第二,那個十日國要搞清楚,可我不覺得必須去那裡:走三個月實在太遠了。”走在百花深處胡同的柏寒匆匆總結,“還有,他們曾經寫過信回來,後來才斷了的。”
胖子絞盡腦汁:“會不會他們犯了軍規被關起來了?”眯縫眼朝回望去,“這兩個一看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消息不靈通,我們去城裡打聽打聽吧?”
那是肯定,古代不像現代資訊共享,拖家帶口的閨閣女子哪兒有什麼消息?柏寒靈機一動:“對了,我頭一個任務那個周秀才可是讀書人,肯定多多少少知道點,走,找他去。”
可惜周秀才不在家。柳巷周家門口連寫著“奠”的白燈籠都沒摘下來,大門卻怎麼也敲不開,柏寒毫不客氣的破門而入。院落屋中空無一人,連床底下都空蕩蕩的,八成這位好不容易收回家傳寶物的秀才出門避風頭去了。
無可奈何的柏寒只好和兩位同伴約定:“分頭打探消息,現在上午八點,中午十二點在城中醫館門口集合,剛好可以看看小雀斑。”
既然沒死掉,宋振秋為什麼不回幽州?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呢--肯定有問題。柏寒不停挑著城中年紀大的居民打聽,大概臉生的緣故,得到答覆都是“不知道”“沒聽說過”。路過春熙樓時柏寒肚裡咕咕作響,有個念頭忽然隨著肉包子香氣飄入腦海:張洛生是個神經病,乾脆找那個賣鞋墊的老婆婆試試?反正就在附近。
說做就做,先去春熙樓買十屜肉包子,又去桂香齋拎了十斤芙蓉糕,柏寒這才去找老婆婆。後者面前依然擺滿鞋墊、布老虎之類,笑眯眯做著針線活兒,不時和身畔一位黑衣老者聊幾句--頭髮用木簪挽成髮髻,手上戴著扳指,脖頸一圈黑線:那是張洛生!
柏寒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停住腳步,立刻被兩人發覺了。煥然一新的張洛生朝大黑狗翻著白眼,老婆婆倒友好地朝她招手:“你可幫了他的大忙。”
坐到婆婆對面的柏寒滿臉笑容,把吃食雙手奉上:“記得您愛吃這個,趁熱嘗嘗。”
老婆婆樂得見牙不見眼,老實不客氣把籠屜拉到面前,又招呼張洛生:“趕緊的,這可是閨女心意。”張洛生依然桀驁不馴地仰頭望天,只捏起肉包子塞進嘴裡。
風捲殘雲般再次一掃而空的老婆婆抹抹嘴巴,“說吧,有什麼事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