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心間微微一盪。
他喉嚨一動,走到浴桶旁邊,手指落在聶嶼舟緋紅的臉蛋上,微燙,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居然還有心情說笑:「我們是夫妻,這種時候我可以幫你。」
「幫我什麼?」聶嶼舟的聲音不自覺軟了下去,語氣里充滿天真的疑惑。
猛然間,他反應過來江野說的是什麼,嚇得渾身一激靈,略略清醒,擺正臉色,克制道:「侯爺,別胡說,我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就行。」
臉燙如火,雙眸異紅。
如果此時是別人這般模樣,江野一定會覺得無比嫌惡,甚至會有想殺人的衝動。
但坐在他面前的是聶嶼舟,江野不僅沒有厭惡,反而笑盈盈道:「小少爺。」
再無其他言語。
但江野溫熱的氣息簡直就是毒藥,聶嶼舟覺得心臟快要爆炸了。他使出渾身解數推開江野:「侯爺,我……求你……出去。」
他真的完全沒做好那方面的準備,更怕江野再靠近,他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像蔓藤一般纏著他,到時候顏面盡失,無立錐之地。
江野也有些受不了,聶嶼舟臉色通紅如要滴血,說出來的話黏得像糖,秀色可餐,人間難得。
不過好在江野素來冷靜自持,他最終也只是捏了下聶嶼舟的臉頰,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江野一走,聶嶼舟頓時就放鬆下來,重重地喘了口氣,雙手不由自主地大膽起來,酥麻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
反正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聶嶼舟可以盡情放縱。
只是他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有過心儀的男子,從前做這種事,腦子裡出現的是個虛幻的人影。
此時此刻,他腦子裡那個虛幻的人影卻漸漸清晰起來。
定睛一看,竟然是沉冷的江野。
那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竟也會屈尊降貴來遷就他。
聶嶼舟:……一定是因為日日相處,無其他人可想。
他極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江野,卻始終無法趕走腦子裡的江野,畢竟想像中的江野太體貼,懂得他的全部所想,一分一毫不差。
聶嶼舟只好認輸,任由江野在他腦海里奔騰馳騁,直至他最後繳械投降。
溫熱的水已經開始有了涼意,還帶了點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