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嶼舟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鄭待詔沒有惡意,就是單純地熱愛繪畫,但他為人處事完全不會看人眼色,頗我行我素。
忽然鄭待詔被人拎開了,他本人也被嚇得驚叫出聲,等他看清來人,仿佛見到閻王似的,立馬閉嘴。
竟然是江野冒然闖入,道:「小少爺,混得不錯嘛,這麼快就交上朋友了。」
鄭待詔愣了愣,張皇失措道:「侯爺,我……讓嶼舟兄繼續和我說,我還要聽,他的繪畫真有意思。」
江野一把將聶嶼舟摟進懷裡,絲毫不在意鄭待詔的請求和感受,道:「我們要去吃午飯了,鄭待詔自個好好琢磨琢磨。」
聶嶼舟被江野拉出了畫院,來到一個單獨的小房間用餐。人還在發愣,卻聽江野笑眯眯道:「小少爺,這麼久不見,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哪有很久?不就一上午?
不過好像自從兩人成婚以來,確實沒有分開過這麼久,幾乎整天整夜都黏在一起,像今天分開一上午乃頭一回。
聶嶼舟想了想,開口道:「你別對鄭待詔那麼凶,整個畫院就他能欣賞我的畫。」
江野嗤笑:「怎麼,我不能欣賞你的畫嗎?我可是你的頭號粉絲。」粉絲這個詞還是聶嶼舟教他的。
聶嶼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青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咽,道:「那你總不能阻止我交新的朋友吧?」
「我當然不會。」江野依舊坦蕩蕩的笑著,那眼神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信號,「鄭待詔是出了名的畫痴,為了喜歡的畫,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做得出來。說起來,他結婚也是因為看上他妻子家裡的一幅畫。你和這樣天真傻乎乎的人交朋友,自然沒什麼不好。不過……」
「不過什麼?」聶嶼舟停下了手裡的筷子,追問。
江野挑了下眉毛道:「不過我不喜歡他靠你那麼近。你是我的妻子,別人靠你那麼近,像什麼樣子!」
聶嶼舟愣了下,沒想到剛剛江野像拎小雞仔似的拎鄭待詔,竟然是因為這個。他道:「既然你都知道我們倆只是單純探討繪畫,又何必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