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醉鬼。
能就怪了。
前兩次有哪次記住的。
不說第一次,第2回 就讓薛時野吃了不少苦頭。
安連奚還在認真地看著他說:「我真的能。」
薛時野緩聲道:「那若是忘了怎麼辦?」
安連奚也問:「怎麼辦?」
薛時野又是一聲低笑。
安連奚:「怎麼辦怎麼辦!」
似乎在讓薛時野想。
薛時野被他看得心頭微/熱,道:「若忘了,我就再說一遍吧。」
嗓音里透著幾分無奈。
卻又格外寵溺。
安連奚眸光微亮,在燭火的搖曳下,似是閃著光。
薛時野把人撈過來,「想知道我與父皇為何關係如此僵硬嗎?」
這一次,他終於叫出了『父皇』兩個字。
但聲音里不含一絲情緒,甚至隱約有些漠視在裡面。
安連奚:「嗯。」
聲音漸弱了下去,不知是困了還是酒勁上來了。
薛時野說:「他害死了母后。」
一句話說得又輕又緩,不疾不徐,好像藏在了心底許久,經過反覆的掙扎訴說而出。
即使安連奚現在頭腦不是很清楚,可心底卻在泛著疼。
好疼啊。
薛時野:「還害死了外祖。」
他的訴說仍在繼續。
「害死了舅舅。」
「害死了舅母。」
害死了好多人。
薛時野眸中悄然凝聚起血絲,恨意幾乎鋪天蓋地,他還記得懷裡的人害怕,即便喝了酒也不一定記得今日發生的事,也依舊反應性地閉上了眼睛。
心底的戾氣被死死壓著。
當年的那一幕仿佛又重現了。
薛時野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母后死了……
外祖父死了……
舅舅、舅母死了……
沈玦……成了。
就在這時,臉頰忽然二人捧了起來。
薛時野一怔,睜開眼看去。
安連奚正努力張著有些困頓的眼,定定望著他,「薛時野。」
薛時野屏住了呼吸,唯恐驚擾了面前的人。
片刻後,他才想起應聲,「嗯。」
安連奚好似真的最糊塗了,一時又喚了他名字一聲,「薛時野。」
薛時野:「嗯。」
安連奚跪坐著靠在他身前,薛時野需要微微仰起頭才能和他對視。
兩人就這麼相互看著彼此。
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