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即便酒醉也仍舊在努力記入腦海,亦或許是,簡短的話語傳遞出來的回憶太過深刻痛苦。這一次竟真還讓安連奚記住了昨夜發生過的一些事。
原來是這樣。
雖然不清楚具體的原由,但安連奚依然不可遏制地感覺到了難受。
他在替薛時野難過。
自己的父親害死了母親,單就這一條便足以讓人崩潰。
想到自己聽聞的關於先皇后薨逝的信息,當時的薛時野才多大啊……
怎麼受得住。
思及此,安連奚再也難以忍受般,胸/口疼痛起來,呼吸亦在這一瞬變得粗/沉了些。
即是這時,腰上的手動了動。
薛時野的聲音響起,「醒了?可是難受?」
僅憑呼吸上的微弱差距,薛時野就能憑藉這一點對他的情況瞭若指掌,安連奚慢慢平靜下來,「醒了。」
「嗯,」薛時野應了聲,又問一遍,「難受?」
安連奚不想說謊騙他,埋在他懷中輕輕『嗯』了一下。
薛時野:「哪裡?」
安連奚說:「心口疼。」
薛時野擰眉,不待他開口,自己的手被人摸索著抓住,而後被帶著,覆上一個微/熱的所在。接著,軟乎乎的語氣從耳畔傳來。
「這樣就好了。」
安連奚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覺得讓薛時野的手放在這裡好似真的舒服了些。
半晌,薛時野像是找回了聲音一般,緩緩說道:「好。」
寂靜在無聲的蔓延,氣氛卻格外溫馨繾綣。
安連奚突然間又開口喚他,「王爺。」
薛時野的語氣乍一聽和往日沒什麼不同,可卻帶著點急迫,仿若生怕回應慢了似的,「怎麼了?」
安連奚聽出來了,小聲道:「我已經好啦……我們現在是在宮裡嗎?」
昨夜對方是喝醉了被他帶過來的,薛時野以為安連奚感覺出這裡與府上的不同,遂回答:「對。」
安連奚:「那我們回去吧。」
薛時野說:「還有早朝。」
安連奚順勢改口:「早朝完一起回家。」
薛時野心道這麼著急,有些好笑他這是怎麼了,忽然就開始認床了。
卻聽安連奚又猶猶豫豫開口說了一句,「王爺……」
薛時野:「嗯。」
「我也不喜歡陛下了。」安連奚忽地沒頭沒尾說了一句。
薛時野一頓,卻是很快反應過來。
還記得……
凝滯一瞬,他問:「為什麼?」
安連奚絲毫沒提昨晚的事,更加不知道薛時野已經猜出他還記得的事,只是低聲喃喃道:「你不喜歡他,那我也不喜歡。」
薛時野心間觸動,又說:「那小乖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