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拿到黑石頭,直到離開人群,南劭才問:“你身上還帶什麼了?”又是糖又是餅乾的,他突然有種將小孩的包包都翻上一遍的衝動。
“什麼都沒有啦。”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想法,張睿陽主動將荷包全部掏了出來,攤開小手說。
“下回叔叔還你一袋餅乾。”南劭頓感愧疚,於是許下承諾。
“好。”張睿陽一點也不客氣。
等兩人帶著蠟燭,還有換來的水和糠餅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屋裡燈開著,是六十瓦的白熾燈,光線說不上特別好,加上頭一低就把亮給擋了,使得李慕然總是別過頭去蹭汗水和有些花的眼睛。
見南劭帶回來的蠟燭有多,張易立即讓他在周圍都點上幾根,勉強起到無影燈的作用。
“幸虧你長得胖,脂肪層厚,抵消了子彈的部分衝力,沒傷著骨頭。”探指進切口中細細摸了一遍後,李慕然鬆了口氣,對同樣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的肉塔陳說。麻醉條件欠缺,她只用了清創包里自備的兩管利多卡因局部浸潤麻醉,受的罪可想而知。
肉塔陳咧嘴笑了笑,呼哧呼哧喘著氣說:“那是……咱這一身肉……也不能白長……是吧……哈哈……”
李慕然沒再說話,目光又回到了手上,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夾出一小塊彈片。因為是手槍開花彈,一進入肉里就炸裂開,裡面的傷比外面看起來嚴重許多。彈片不在一個地方,需要全部找出來,否則一旦遺漏一片兩片在裡面,就夠肉塔陳受的了。
具體花了多長時間沒人清楚,反正電斷了,又點了第二輪蠟燭,張睿陽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李慕然才置了引流條收工。
將水濕淋淋的地板拖了兩遍,筋疲力盡的幾人草草吃了點東西,就休息了。這一晚肉塔陳就睡在沙發上面,李慕然跟張睿陽睡在臥室床上,張易和南劭則在屋子裡找到床涼蓆,就鋪在院子裡睡了。
半夜,張易警覺地睜開眼,發現睡在身邊的南劭正雙手枕在頭後,眼睛睜著,沒有絲毫睡意。
“怎麼?露天睡不著?等明天再收拾一下,就可以睡屋裡。”
他剛睡過,聲音有些沙啞,在這暗夜中顯得莫名性感。聽得南劭心口微跳,不由自主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低聲道:“我在想,這樣下去,我們還有多少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