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沒事,他本事大……有張易作燈塔,到哪兒都迷不了他。”
“……”滕晉有點拿不準他這話里是褒意還貶意,是不是還帶有一絲報復的惡意。
“別管他了。滕小晉,能不能先給我一套衣服,最好是沒人穿過的。”宋硯嫌棄地看了眼圍在腰間破破爛爛沾染了不少泥土和血跡的獸皮,說。他真是受夠了獸形。
“下去再給你。”滕晉收回注意力,應了聲,率先往下走去。不過走了兩步,突然剎住腳,轉身眼珠都要瞪出來了,定定地看了宋硯幾秒鐘,而後露出近似驚恐的表情。
“我草!我草!草!”那一瞬間,他斯文從容的面具破裂,除了一連串爆粗,都不會說話了。
“滕小晉,你小子能耐了啊。”宋硯無語。相較起南劭來,他知道李慕然肯定不會有事,所以倒不是太急著回去,何況此時還遇到了故人。雖然這故人之前幾乎可以說是見死不救,讓他現在想起還恨得咬牙。
“二哥!宋二哥!”滕晉終於喊了出來,臉上的神情也由驚恐扭正到了驚喜,一下子衝過來,本來是想來個大大的擁抱,結果在極短的時間內目測了下兩人的體型差距,最後索性直接跳躍而起,掛在宋硯的身上,狠狠捶了兩下,在被嫌棄地扔出去之前,又先一步鬆開手落回地面。
“別廢話,先拿衣服。”相較於他的激動,宋硯顯得非常淡定。
滕晉笑起來,倒是很快恢復了冷靜,但心中還是特別高興。自從末世發生後,他就再沒這樣高興過。
相較於兩人這邊故人重逢的喜悅,南劭就比較不那麼開心了。至少眼下不僅不開心,還憂心忡忡。
他從獸巢中出來,天已經黑了下來,雪大得什麼都看不見。來時他不像宋硯被關在貨車後車廂中,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所以如今回憶,是回憶得起走過的路線,並判斷出要怎麼走才能回去。
天寒地凍,百峽原本稀稀拉拉的變異植物開始瘋長,變異獸在靜夜中發出興奮的嚎叫,仿佛在慶祝屬於它們的時代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