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時的冬季妍,還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成為其中一個實驗品。
二月七獲得異能後,對冬季妍是極大的助力,但這助力她需要能保得住才行。
那段時間實驗據說有了重大突破,急需試驗品供應。在她那些狂傲的弟弟們眼中,這個無足輕重的女兒手下的一條狗,自然應該為“螢”的發展敬獻上她的性命。
她當時為什麼要那麼斷絕地自願成為試驗品呢?明明她一直都是那麼理智的人,可以一直理智的偽裝自己,衡量利弊。
她那時的心情已經模糊了,只記得那幾個弟弟狂喜嘲笑的嘴臉真心丑得不行。或許她只是突然想任性地渴求力量,渴望能保護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過畢竟她妍大小姐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是作為試驗品,她也是vip最高待遇。
提供結晶的是一個二階水系異能者。末世不久就能進階到二階,想來也是有點本事,但當冬季妍在地牢見到他時,那個那人已經被各種據說可以提高移植結晶成功率藥物折磨的骨瘦如柴,雙手被拷在牆上,沒有任何反擊之力,只有雙目仍燃燒著仇恨與瘋狂的光芒。
依照之前一個珍貴的成功案例,冬季妍親手殺掉了那個異能者,剖出其腹腔內的結晶。據那個眉眼陰沉的教授介紹,這樣可以增加結晶與植入者的“親密度”。
冬季妍對此沒做評價,她只是回憶著當她把短刀刺入那個異能者的腹部時,對方發出的令人膽寒的嘶吼與咒罵。
她想,如果她因為結晶植入失敗而死掉了,沒有人保護的二月七大概也會像眼前的異能者一樣痛苦的死去。
在那一刻,她突然有些退縮。
但是來不及了,她還是躺上了那個冰冷的手術台。她進行了局部麻醉,略有些昏沉地盯著頭頂亮得灼眼的燈光,想像著冰冷的手術刀深入她的腹腔。就像她之前對那個異能者所做的一般。
她看著身旁戴著口罩,麻木冰冷的臉,看著旋轉分裂的世界,看著厲笑詛咒著的白影。最後,她終於看到了她的面癱姑娘,依然是缺乏表情的臉,眸子中卻有燙人的溫度。
怎麼會有人覺得二月七沒有感情呢?明明這個傻姑娘把所有表情都寫在了眼睛中——還是說,二月七的表情只有她能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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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妍玩膩了魔方,又開始解九連環,她不喜歡電子遊戲,反而是這類益智玩具在她家擺了滿滿一個架子。
當她解下第七個環時,她聽到了叫喊和嘈雜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