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別的都有商量餘地,媳婦跑了可沒地找。”
“你……算了,”我一把抱住他,在他猝不及防的目光下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怎麼就這麼蠢呢……”
但凡他只要無情無義一點點,事情可能就不會到這個地步——他可能還是一個正常人,到了年齡的時候在倖存者基地找個可能不是很貌美但是年輕的姑娘安安分分地過一輩子,而我則變成喪屍,混跡在外頭數以億計的喪屍群裡頭,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倖存者一槍爆了頭。
可是現在我們兩個都變成了喪屍。
我們在早已經淪陷的江臨市基地門口坐了很長時間,直到太陽即將落山,火燒雲染紅了大片天幕,市區中心的鐘聲不遠萬里地傳過來。
“淮淮,你有沒有感覺我們似乎有點不對?”
“好像有點。”我看看自己和江城黑色的指甲,那點模糊的不對勁總算是連上了線,“我們的情況好像有點像施秋雨。”
“好像確實。”江城飛快地蹦躂起來,“還好還好。”
兜里的手機出乎意料地震動了一下,是施秋雨來消息了:“已經沒人了。”
我和江城對視一眼,江城剛要安慰我,我就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是這個結果,變成這樣找個房子住吧。”
“在找房子之前,”江城扭扭捏捏活像是個要上花轎的大姑娘,眼睛一閃一閃的,“能先找個民政局嗎?”
“……”我真的沒想到這種時候了這蠢貨居然還是滿腦子這個,“就算去了民政局也沒人,想什麼呢?”
江城臉一塌,悶悶不樂地跟著我走,一邊走一邊踢路上的小石子。
夜幕拉了下來,汽車的燈光在略顯黑暗的夜下格外顯眼,徹底入夜之前,我們找了一個房子,一百來平方,該有的東西都有,冰箱裡的東西也都尚且完好。
江城持續性地悶悶不樂,一個人坐在門口的叫他也不答應。
“行了,”我在他身側坐下,從懷裡拿出紙筆撕下兩頁,“沒人沒關係,我們自己畫一個。”
江城眼睛一亮:“真的?”
我把紙筆遞過去:“騙你幹嘛?”
作為沒學過畫畫的鹹魚,我們兩個稱得上當之無愧的靈魂畫手,畫的東西什麼樣子都有,就是沒有人樣,鼻子眼睛歪七斜八,不知道在畫些什麼東西。
湊在一起像是兩個稍微複雜一點的火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