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須臾苟活至今,本就是為了一個執念,天火陣法被開啟,執念消散,他便不會想要以如今的面目繼續留在世間。
謝衡之私以為,像付須臾這樣的人,既然能將他師姐的遺骨煉成法器,又毅然決然走上與付音相反的道路,意味著他不會是執著於死物的人,不至於因法器與付音有關,便冒著招惹他的危險也要帶走虞禾。
最後一件聖骨法器,是謝衡之在魔域之中尋到。煉化法器的日月洪爐本是自然而成的寶物,非人力輕易能毀去,只怕是有旁的力量將其損毀。
謝衡之在邽州找到那些碎片的時候,尋到了上方殘留的靈氣,與虞禾體內的法器如出一轍,想來也能明白,她體內的法器非同凡響。
他與付須臾之間,或許是有些共通之處,要猜到彼此的心思並不難。
付須臾猜到他會為了師清靈殺虞禾,也會因她的死動搖道心,甚至不惜打開魔域結界。他也能猜到付須臾對虞禾的執著,是因為她體內的法器,是阻止天火滅世的關鍵之物。
如今想來,既是天意也是人為。數千年前的付音,數千年後的虞禾,本該毫無干係的兩人,就此產生了許多相連之處。
謝衡之感受著虞禾的體溫,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他很珍惜現在,既不是幻像,也無關落魄草。像曾經無數個夜裡,她說著說著開始發困,而後自然而然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付音的一切,對於虞禾而言,只是一場噩夢,也只會是夢。
就像婆羅曇下的許多個願望那樣,虞禾會好好活著,所有災厄都離她遠去。
——
虞禾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她身上穿戴整齊,除了窩在謝衡之懷裡稍顯凌亂,壓出了一些褶痕以外,沒有任何不妥帖的地方。
她猛地坐起身,一眼便望見天穹上的赤紅縫隙,已經宛如一張咧開的血盆大口,讓人望見只覺得駭駭人。
「謝衡之,還剩多少天了?」
虞禾起身整理衣衫,短暫的安穩後,她心中反而感受加倍的焦慮不安。
頭頂的天隙就像要將她也吞進去,數不清的麻煩壓在心頭沉甸甸的,讓她連呼吸都覺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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