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羽沉默了。
“你怎麼說,嗯?我的,七殿下?”
晏羽把他又抱緊了一點,半晌才委屈巴巴道:“你憑什麼不來哄我?”
這個憑什麼的句式今晚已經出現數次了,明明很沒道理,晏羽就是能說得委屈又可憐,簡直就是撒嬌了。
寧逾明又氣又好笑,突然注意到手下晏羽的肩背瘦削至極,單薄得很。
他拍拍晏羽的肩膀,問他:“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今年都幾歲了還不好好吃飯。”
晏羽喃喃道:“我吃不下。”
“為何?是不是生病了?大夫怎麼說?”
“不是。大夫說,思慮過重。”
晏羽倒沒有故意不吃東西,他就是,沒有想吃的胃口,食不下咽。
狠心的某人從不寫信,他只好每天每天都等著西北傳來的消息。盼盼從未和他分離如此之久,說不定仍然飽含著對他的一腔怨憤。
晏羽心中每每受著愛恨的煎熬,又忍不住擔心某人、思念某人。無數次想到先低頭算了,信已經寫滿了好幾個信匣,都是他懇求和好,答應不再妨礙他與謝珣,只要他能回到他身邊的殷殷哀求。
卻又因為強烈的自尊心和油煎一般的嫉恨沒送出過一封。
他有時恨自己為什麼這麼賤,大不了讓盼盼一輩子恨他也要把人留在身邊;有時又恨自己心氣太高,能讓他回到身邊的話明明哀求什麼的拋棄自尊什麼的都應該去做啊。
且西北如此邊遠,軍營生活苦也,每一次對戰又何其危險?
晏羽有段時間做夢都是盼盼的屍體被馬革裹著送回京城,醒來時恨不得直接衝到西北大營去算了。
有一次,埋在前線的暗探送來了盼盼受傷的消息。他腦子一衝,就真的駕馬衝出了京城,侍衛在後頭追阻勸說,最後是他自己回過神來,才慢慢在奔馳中冷靜下來迴轉。
如此兩年,可謂身心都如受業火炙烤般地受折磨,這種情況下,飯菜哪裡還有一點味道。
寧逾明揉了揉晏羽的頭髮,問他:“京城的局勢很緊張?那幫人逼你逼很緊?”
晏羽在心中對自己大喊,告訴他啊,告訴他是因為太想他,太擔心他,所以才吃不下飯。
“嗯。”晏羽別彆扭扭地答應了一聲,內心已經瘋狂地開始錘床板。
作者有話要說:大膽估計下周三出分前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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