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為體育部採購物資也能鬧一場烏龍,楚黎騎開好遠心頭的尷尬感才漸漸淡去。
冷靜下來他覺得剛剛的自己有點奇怪,想都不想就默認那人在邊上待著沒有不懷好意,一點防備也沒有就想把人直接拉回學校。現在騎出好遠,還是在意,甚至他能清晰地回想起這個一面之緣的人的臉上的每一點細節。
“算了,下次見到再問。”
寧逾明在街邊找到一張躺椅,自自在在地坐下來看著天空發呆。
街對面的家電城外掛著的大屏幕上在播報新聞——本地某名門望族實為邪/教窩點,近日被警方一舉搗毀。在犯罪嫌疑人被抓獲後,大筆財產扣除繳納罰款的部分將由其合法繼承人繼承。據悉,該繼承人尚不足18歲。此外,警方還透露在這個案件中扎身在某姓內部的線人功不可沒,但為保護,無法告知神秘線人的身份。
天上的雲飄過去又飄過來,他在躺椅上左右互搏了半晌,一躍而起,驚起公園一片白鴿。
多危險啊,我去看他好不好。就看一眼。寧逾明安慰自己。
他輕鬆翻過學校圍牆,躲過上課時稀少的路人,去到高三的教學樓外的一棵大樹邊,一撮手就躥了上去。
枝葉濃密,遮住了他的身影,他只要扒開一條縫,就能看到高三某教室的學生。
他抱著樹發了會呆,心想,算了,何必。
他從樹幹上溜下來,溜到一半忍不住樂起來。
天啊,太青春了,好像真變成了個沒長大的毛孩子。
他決定還是去蹭金拱門的免費空調,於是沿來時的路回去。
來時的圍牆,不通。下頭堵了個冰雪一樣的高大少年,冷冷地對寧逾明說:“翻越圍牆,違反校規。”
長這麼高了。
寧逾明想說我已經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啦,話未出口莫名惆悵,玩鬧一樣地過了這麼多周目,校園活動一個不落地玩到膩,比他真正的青春精彩多了。
放學鈴已經打過,夕陽下的足球場有他熟識的男生和穿著白襪球衣的老師組隊競賽,微風拂過的籃球場有同班女生熟悉的喝彩與加油,放學後的廣播台播放的永遠只有那麼幾首循環的流行歌曲。
還是不舍。
“學長,他是我哥,來接我放學。”寧青不知什麼時候背著書包跑到寧逾明身邊,完全沒有歉意地為他向高冷少年道歉。
君景曜抿了抿唇,還是放過了他們。
擦肩而過時,君景曜一直在想那個陌生人臉上淺淺的微笑,和夕陽一樣很溫暖,有些憂傷。
他回到不知從什麼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待著的天台水箱上俯瞰全校,包括一個從校外翻進的奇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