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器開了幾個小時,自動斷電,房間裡面已經熱乎乎的了,被窩裡面更是暖意融融。
顧雪是有些畏寒的,但女兒很貼心地給她準備了暖水袋。
姐妹兩個生在南方,長在南方,若不是重生一回,恐怕對這種零下十幾度的天氣會不適應。
一夜無話。
睡了個好覺,總算是把前一天腕上虧欠的那些都給補了回來。
顧未然睜開眼,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掛在牆壁上的溫度計。
溫度又下降了。
這還是室內呢,不知道外面能有多冷。
昨晚上開著的取暖器的餘溫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手剛從被子裡面伸出來,就變得冷冰冰的。
顧未然靠著毅力起床了。
兩條大狗是絲毫不受影響,團在一塊兒,睡得正香呢。
穿戴齊整走進餐廳,就見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花。
屋內浮動著一股塵朽味道。
顧未然想打開窗戶稍稍透下氣,伸出手拽了下窗戶,愣是沒能拽動。
看樣子應該是結冰給凍住了。
放棄了開窗戶的想法,她轉而開了會門。
冰涼而冷硬的風從外面卷進來,將室內的空氣推出去。
一片晶瑩的雪花飄了進來。
落在顧未然的掌心,接觸到溫度,很快就消融了,變成了一灘濕潤的水跡。
和思想鬥爭了半天,顧書然最後還是掙扎著從溫暖的被窩裡面出來了。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用毛毯裹著自己,一步一步緩緩從房間裡面挪出來。
顧父顧母也已經起床了。
顧書然沒精打采地打了招呼,湊到站在窗戶前面的姐姐身邊去:「姐姐在看什麼?」
顧未然的聲音淡淡的:「看雪。」
那的確是很震撼的場景。
鵝毛大雪下得很急,漫天飛舞,將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純白色的。
昨天還能看見的郵輪,現在已經被這些雪花給吞掉了,只在純白的世界中留下一個隱隱綽綽的背影。
這場大雪過後,那些可憐的,沒能睜開眼睛的,就會被掩蓋掉了。
美麗又冰冷的事物。